端看这蔡姑娘的运气了。
若是逃过此劫,说不定便有大用了……
“好端端地怎会闹成这样?”镇国公看着二儿子,目含怒气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这怒气可不是假的——当着宫里人的面,糟心的儿子身上披着孙子的披风算是怎么回事?做个正常人对他来说就这么难?
许昀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解释前因后果,但不知出于何等考量,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垂下头道:“此事是儿子不对,按说儿子在场,绝不该叫此等事出现才对。”
镇国公闻言便骂道:“定是你这混账东西又说了不该说的废话!”
“国公不必动怒。”李吉上前作势劝说,叹了口气,道:“想来也并非是许先生的错,这位蔡姑娘的性子也实在是太犟了些,怎就至于如此呢……”
说着,语气愈发复杂:“陛下起初牵这条线,本意是想成就一桩姻缘佳话,可谁知却闹到如今这幅局面……事已至此,咱家待回宫之后,必如实将此事禀明陛下。既然许先生当真没有这份心意,也断无勉强的道理,待蔡姑娘的情形好些了,再将人接回宫去便是了。”
随后看向镇国公,叹息一声,道:“只是无论如何,还望国公都勿要误会陛下的一番好意啊。”
因蔡锦之事引起的议论,庆明帝自然也不会一无所知。
他向来注重仁君之名,当然不愿被一众朝臣看作是小肚鸡肠的多疑之人——
除夕之夜,宫中向各宗室与大臣府上赏赐年菜,乃是莫大恩赏,此番大太监总管李吉亲自前来镇国公府,彰显看重之余,更是有破除谣言之意。
这一点,镇国公自然也都心知肚明。
至于此时李吉说要将人接回宫去——
这话当然没有应下的道理。
没有外面那些流言且罢,既是有了,若是真将人接回去,那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当然,即便这脸真打了,这位陛下必然也还是一副宽和大度的模样。
可暗地呢?
指不定就得跟疯狗一样龇牙咧嘴,盘算着怎么将他撕得稀碎呢。
想到这,镇国公只道:“吉公言重了,此事是老夫管教不严,定会给蔡姑娘和陛下一个交待。”
说话间,狠狠瞪了次子一眼。
许昀也开了口。
“今晚之事,确是我的过失,一切都待蔡姑娘转醒之后再说吧。”
并没有说不让人回宫的话——
可即便是如此,却还是叫李吉在心中大松了一口气。
许家二爷性子倔得很,此时没再说那些固执的冷言冷语,便说明心中已经动摇了。
至于其它,慢慢来,说不定还真有机会呢。
“什么叫待人醒了再说?待人醒了,你自然要同蔡姑娘赔礼道歉!”镇国公是个粗人,自然‘不懂’儿子的弯弯绕绕,没听到想听的,再添怒火之下,眼看着就要撸起袖子揍人。
“国公爷!”
李吉笑叹着连忙将人拦下,道:“大过年的,刚过子时,按说已是大年初一了,您此时对二爷动手,那可是不吉利的啊。”
都说初一挨打的,会不顺一整年。
镇国公闻言勉强压了压难看的脸色。
这个儿子已经很糟心了,若是再糟上加糟,那就真的没法儿要了。
许缙在旁看着这一幕,不禁在心中感叹——果然,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句“大过年的”解决不了的。
当然,在镇国公府,真正的保命符还要数他闺女。
且这道万能保命符是不分日子的的,从大年初一到大年三十,都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