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他忍住没说。
陆恩熙迟疑了一秒,她想说是乔菲,但这一秒足够让司薄年看穿真相,不等她亲自承认,他已经有了答案,“唐贺?”
精准预估,就跟参与了似的。
“我来的匆忙,手里的刑事案件临时交给了律所合伙人,现在有些问题需要沟通。”
司薄年给她一个你觉得我信吗的眼神,“既然交给其他合伙人,为什么是他跟你交流?现在科技太发达,哑巴也能当律师了?”
陆恩熙意识到自己多余跟他解释,剩下的耐心被提前耗光,冷眼与他对望,“司少不阴不阳挑剔我的私生活和工作,表现的像个事儿妈,既没风度又没肚量。就算不是工作需要,而是私人交流,又怎么样?他是我的上司,我们就不能有正常沟通吗?”
说完以后陆恩熙再次意识到,她又在跟司薄年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他要打架去打好了,要挑事去挑好了,反正唐贺也不是玻璃做的。
司薄年卷了卷手掌,压着火道,“唐贺对你居心不良。。。。。。还是说,你就是享受男人对你趋之若鹜,供你差遣?”
陆恩熙脑子发烧了似的快要冒烟,她在司薄年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那么司少你呢?你对我又是什么居心?你和戴羽彤快要订婚了,还来跟我搞暧昧,我倒是觉得唐贺挺坦荡的,人家态度明确,做事果断。而你呢?家里有个贤妻当门面,满世界的花花草草还要任你采撷?”
司薄年揉揉太阳穴,被陆恩熙说的头痛,“陆恩熙,你就一点都察觉不出来?”
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王景川说女人喜欢惊喜,他出现在飞机上,和她一起坐,这是他二十八年来第一次搭乘客机飞国际航线,二十个小时的煎熬,他一句怨言都没说过。
伦敦之行公务繁忙,他丢下工作带她出来游玩,一直配合她的节奏,虽然被戴羽彤临时打乱行程,但他以最短的时间解决了麻烦。
她身边男人成群结队,他提醒她当心,她反而不领情的怪他。
这女人。。。。。。到底哪里可爱?
陆恩熙郁闷极了,她怀疑司薄年在消遣她,“感觉什么?司少希望我有什么感觉?”
司薄年右手展开从眉头滑到鼻梁,然后终止在嘴边,“OK,没事,走吧。”
他告诉自己,别急,慢慢来,看她还能装傻到哪天。
夕阳在河流尽头洒下碎金,粼粼水面如同沸腾的金汤,每一层波纹都荡漾着数不尽的琉璃光,美得目不暇接。
陆恩熙佩服自己,两个人斗嘴发脾气吵一路,竟然还能相安无事站在一起看夕阳。
可恶的泰晤士风景,太会骗人。
站在她身边的司薄年认真看晚霞,夕阳中他的剪影优雅非凡,只可惜脸色太冷,“喂。”
“怎么?”
陆恩熙腿有点酸,“我们就这么。。。。。。在河边站下去?”
别人出来玩,一下午可以打卡好几个景点,他们倒好,沿着长长的河堤走几个小时。
司薄年心想,她是准备不声不响走到老死那天,他体力没问题,就怕陆恩熙细胳膊细腿没那么好的耐力。
“你想做什么?”
河道两边餐厅和商店林立,晚饭时间饭菜飘香,勾得人食欲大振,陆恩熙坦白道,“我饿了。”
司薄年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刻,“想吃饭?”
这不是废话吗?
“不可以?”
“可以,但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