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说的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厉王以担忧太后为由提出改道,毕竟众人皆知太后就在玉台山遭遇大雪封路,朝臣可以不去,但身为嫔妃却不能不管不问。
于是一通商量下来,朝臣及部分世家子弟由顾云海先行护送回京,厉王则与赫连拓带着一众嫔妃改道玉台山。
“从九烛山到玉台山,骑马应是一日行程,如今雪虽停了,但马车走不快,约莫得走两日。”
马车内,蜀红一边将一个手炉塞进司玲珑怀里,一边与她司玲珑轻声解释着。
司玲珑靠坐在马车壁上,熟悉的颠簸感颠得她一阵难受,再加上化雪天冷,她全程缩在车里,整个人都明显提不起劲。
“嗯。”闷闷应了一声,又问,“雪杀呢?”
“雪杀向来是坐皇上的御辇,此番皇上骑马去玉台山,御辇上无人,恐怕雪杀殿下一个人在上头呢。”
司玲珑听到这话,心底顿时涌起一阵嫉妒。
她还记得赫连越那御辇又宽敞又舒服,那胖狐狸居然丢下她一个人在上面享受?!
没义气!
妒归妒,皇上不在的情况下,谁也没胆子提出借坐皇上的御辇,这是犯忌讳的事。
司玲珑虽然虎,也知道这事不能干。
再说,她跟他都分手了,谁稀罕坐他的御辇。
想了想,又道,“等到下个地方,把雪杀抱过来。”
孩子大了,该教教它什么叫有难同当。
那一身毛,比十个暖手炉都暖和。
嗯,还肉乎。
……
司玲珑一行晃晃悠悠走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晌午时赶到玉台山。
彼时山道已经解封,路上积雪也被清理妥当。
赫连越正在山上陪着太后,听闻嫔妃们都来了,眉心微动,却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不是之前事出有因,她们也确实应该过来拜见一番。
现在过来,正好。
屏风后,一身素锦的太后正闭目转着手中佛珠,一只体型圆润的狸花猫静静匍匐在她腿边,似是聆听佛语,安静又乖巧。
“既是有心,哀家也不好不见,先叫她们住下,待明日再来请安罢。”
一旁的嬷嬷闻言应是,便退下安排去了。
所幸护国寺因太后在此礼佛从不对外开放,寺里地方宽敞的很,住上百来号人也住得下。
赫连越却想着赶路两日,那女人向来娇气,也不知路上怎么抱怨,也想去瞧瞧这人气消了没有,但碍于太后在,还是没有表现太多。
另一头,司玲珑裹着锦裘在宫人的搀扶下下车,只觉得脚下都有些飘。
雪杀从车里钻出来还一个劲往她脚边扒拉,显然是嫌冷,要抱。
司玲珑在车里喜欢抱着它取暖,但这会儿下了车,才不费那个力气,更别说,她现在确实没力气。
这一路来,她像是着了寒,上山已经费了她全部的力气,这会儿只想找张床安稳地睡一觉。
赫连拓远远瞧见她脸色不好,眸色微动,却不好靠近,只吩咐人去请御医。
司玲珑不知身后情形,跟着领路的僧人去了自己的房间,发现居然还是个单独的小院,有些意外,却懒得多问。
正要领着蜀红青绿入内,却见,小院院前站着一个身穿蓝色锦袍的华服男子,男子约莫二十三四的年纪,相貌俊朗,气度儒雅中带着几分内敛的精明,看向她时,目光竟不避不让,一双黑中带棕的眸子沉稳如山,似是早就等在这里。
司玲珑确定,跟着赫连越过来的世家子弟中没有这么一号人物,这人又是打哪来的?
能出现在护国寺中的男子……
难道,他是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