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的话,难掩疏离。
萧净月心中微沉,立刻假装委屈落泪。
“归尘哥哥,净儿也不知为何,醒来时便已是……”窗外的瓢泼大雨扑湿了萧净月的凌乱发丝,更显得她柔弱无辜。
裴归尘却一言不发地扫视了满床狼藉,心生冷意。
他了解的小姑娘,有种古怪的心软。
哪怕是有错的萧净月,她也会想着罪不至死。
所以,故意将萧净月送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床上,毁掉萧净月的清白名誉,甚至有意外孕子的危险。
如此恶毒行事,她是不屑的。
但,阿宝却这般做了。
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便是聪明如阿宝,已起疑心。
甚至更糟,她认出了盛珏就是裴归尘。
突然,不知何时,半跪在他面前的萧净月,眼中含泪,颇为慌乱小心地扯了扯他袖角。
“昨夜的人是净儿,让归尘哥哥不高兴吗?”
被这一问,裴归尘怔愣瞬间。
不高兴?他的不高兴,很明显吗?
沉默须臾,裴归尘用指腹擦掉萧净月的眼泪,缓和了语气:“没有不高兴。只是很抱歉,我们的婚仪本该更隆重些。”
就像前世他答应她的,那场百里红妆的大婚。
“净儿不在乎。”萧净月眼泪掉的更凶,“从小到大,阿宝姐姐总是比我更受疼爱,我早习惯了的。能在归尘哥哥身边,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忍的。”
闻言,裴归尘低头盯着萧净月。
委屈落下的泪水,一袭干净的月白。
明明萧净月就在他面前,他却莫名的,一再想起多年前的山间破庙,伸手救他的那道月影。
思及此,裴归尘心软:“莫要担心,你阿宝姐姐她并不善妒,无论如何,她绝不会伤害你。”
一听这话,满心恨意的萧净月,竟生出隐忍的痛快。
昨日,她特意命那青衣侍女给阿宝端了药。
先用药弄晕那贱人,再将那贱人丢进那片红雾笼罩的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