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痛苦捂住双耳,在眼前一阵阵闪烁的白茫茫绿光里,好似幻觉般,竟看到了那墨袍男人的左眼旁,开了一朵昳丽鲜红的花苞。
唰地!!好似天崩地裂般,地动山摇!
阿宝被狠狠摔倒在地,子时已过,易容面具彻底失效,亦紧跟着掉落在地。
而她一抬眸,却瞳孔骤紧。
花苞吐蕊,从左眼旁开始,那墨袍男人的大半张脸渐渐开满了花,而花蕊里竟吐出了一丝丝,活似那姻缘庙的红线,唰地如浪蜿蜒而去。
阿宝惊恐大吼:“皇叔!小心湖边!!”
话音未落,黑袍权王手中银剑穿透巨型水蜥的弱点,翻身越过蜥身,踩着湖边巨岩踏上骷髅湖岩,拔起了那一柄秦氏的黑剑。
一瞬,湖边墨袍男人面无表情,却有尖利惨叫,紧接着无数菌丝如狂浪般甩起,而黑袍权王提剑,迎着包裹着墨袍男人的那团血糊糊菌丝,挥出磅礴一击。
数股菌丝卷成数柄利剑,袭向黑袍权王,包围绞杀。
受伤的手臂鲜血汩汩流出,顺着指尖滴落,很快被菌丝争相吸食。
而血腥味,亦吸引了那消失的湖底另一头水蜥雌兽。
黑袍权王提着双剑,迎着巨兽而立。
阿宝却看向了,从湖底出来的,白哲。
在颤晃不停的洞底,她试了数次,终于艰难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向他。
她在担心他?白哲诧异,但回过神时,颈间却被她抵上了一针。
慢慢地,白哲的眼神里露出一丝不解。
“你要杀我?”
前不久,这位大启公主刚刚信誓旦旦地说,她是他的妻主,他们生死与共。
“我不管你盘算着什么,随便,我接招。”阿宝余光扫过自家皇叔,他与那团血糊糊菌丝数度交手,竟是打的难分胜负:“但是,动他,不行。”
白哲脸色暗了下来。
阿宝紧握金针的手更用力,一滴血珠洇出,鲜红刺目。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开物玉简而来。而这遍布地底溶洞的菌丝,就是《禹治录》里记载的弦织。”
“我说对了吗?”
与毫无温度的白哲,两相对视,阿宝冷声。
“我的伽罗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