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商旅间,向来消息传的极快。
等不及王兄回家,再行处置了。
若是她剿灭马匪的动作一迟,商旅被劫掠的此数一多,必定不愿再踏足北疆行商。到了那时候,北疆做小本生意的那些老百姓们,日子便愈发艰难。
一切都很顺利,马匪被抓。
但押解马匪回军营的路上,却遭遇了另一伙马匪的伏击。
生死瞬间,漫天风雪里,墨袍仗剑的高大男子扬鞭策马而来,一人双剑,杀光了窜逃的马匪,擒获了为首的匪帮首领。
书里写的一见钟情,原是这个意思。秦矜想。
她顶着北凉秦氏嫡女的名头,这些年来,不乏北疆的望族公子上门求亲,而好友亦常常好奇问她,究竟喜欢哪样男子。
她却,始终想不出来。
但是适才只那一眼,她便有了他的切实模样。
嗯!就是他了!
我要让他当我孩子们的父亲!
暗红斑驳的旧信里,秦矜难得语气活泼地写。
小凤燃,你都不知道,你爹有多难追。
为娘我连卦盘都拿出来了,说我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爹还笑我乱学那些坑蒙拐骗的江湖套路。
他可真没眼光!我的卦算明明极准!
甚至连你将有一死劫都能算出来。
直至此刻,阿宝才恍然。
其实,秦后并非如宣王妃所说,无法看清幼子的命盘。
而是当年,秦后早已知道卦象所指,是腹中幼子将有一死劫。
查遍古籍的秦后,最终发现只有启姜后所写的《禹治录》,才是她腹中幼子的一线生机。
但《禹治录》早在百年前,便葬在了冰冷黑暗的楚越海底。
而她不惜代价,却未能再见幼子一面。
多年后,旧信将秦后带给了已然长大的亲子。
“长公主阿珩,她愿意帮我假死离宫。”秦后的字迹锋利,可以想象她写下这些话时,神色的凝重。
“而我刻下阴阳双鱼玉佩,打算再找到青玉龙钮方印,将前往楚越海,找到献灵帝沉船里的那本《禹治录》,解开让我疑虑难释怀的诡异卦象,回来救你。”
“小凤燃,娘亲暂时将你留在宫中。若活着,定会回来找你。”
“但,若是娘亲死了,而你最终看到了这封信……”
“未能陪伴小凤燃长大,娘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