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安歪了歪头,亦是笑道:“想,想到茶饭不思彻夜难眠。”
燕婴坐在她旁边,双手撑腮,眨了眨眼睛,顺便抛了个媚眼。
之前的时候,沈宜安还很不习惯他的这种亲近,每每他这样说的时候,她都会无奈地笑。
可如今,竟然也会和自己开玩笑了。
燕婴觉得这就是天大的进步。
只要自己持之以恒不懈努力,总有一天沈宜安甚至会管他叫夫君的。
燕婴的目光微微偏了偏,看到桌子上的一封信。
看笔迹,应该是秦扶桑的。
算起来,秦扶桑和沈宜安分开,也有一段时间了。
燕婴也是男人,他看得出来秦扶桑眸子里对沈宜安的喜欢。
但明明那么喜欢,居然离开这么久,他也只给沈宜安写了两封信。
燕婴想,自己之前在北燕作战的时候,情况那样凶险,都只要一有时间,就忍不住给沈宜安写封信,巴不得把所有生活中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秦扶桑此人,当真是叫人有几分摸不清头脑。
然燕婴却并未说什么。
虽然他明知道,在这个世上,他最大的竞争者,应当就是秦扶桑了。
原本以为,沈宜安对楚和靖的爱意在日复一日的折磨里转换成了恨,然后随着时光流逝,连恨意也消失不见。
她只是不敢爱而已,他只要陪着他,等到她敢再去爱的那一天就好。
可是燕婴万万没想到,会从中间横插进来一个秦扶桑。
他不如楚和靖来得早,也不如秦扶桑来得巧。
但燕婴却偏偏不提秦扶桑。
“常经年昨天一回来就来了你这里!”燕婴撅了噘嘴巴,“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你!”
“常大人不是说过,他有个很喜欢的人,将来是一定要娶她的。”沈宜安打了个哈欠。
她的眸光微微颤抖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之前卿羽和碧月同她说过的话来。
卿羽说,碧月与常经年有染,碧月却暗示她,卿羽和常经年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哼,这种男人,面上假装深情,心里指不定是怎么想的呢,嘴上说着爱这个人,真正对谁好可不知道。”燕婴又瘪了瘪嘴。
原本他只是随口说一说常经年,好打破他与沈宜安之间,在看到秦扶桑那封信之后的尴尬。
为什么越说,他反而觉得,常经年是真的有可能喜欢沈宜安呢?
“安安,你在想什么?”燕婴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沈宜安回过神来。
还不等她开口,就有人在外头敲了敲门。
沈宜安应了一声以后,碧月便推门进来。
她面上略有几分急色,在看了燕婴一眼以后,又有几分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沈宜安如今在青海,没有什么可隐瞒燕婴的。
“小姐,奴婢刚刚在外头听说,月利亚刚刚要出门,在大门口闹了好一阵,侍卫都不开,月利亚生气,一鞭子抽过去,好几个侍卫都受伤了,若不是常大人过去的及时,那几个侍卫只怕就要被她打死了。”
沈宜安微微蹙眉。
月利亚一向是个暴脾气,而且心狠手辣,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也并不奇怪。
前几日天仑出了事,沈宜安下令不许府上的忍随意进出,月利亚被关在府中两天,想必是觉得烦了。
“不过最后,常大人也还是没能拦得住月利亚,叫她出去了,如今府上众人都觉得,这月利亚实在是太……不知礼了。奴婢也是觉得,这命令毕竟是小姐吩咐下去的,如今既然对月利亚有特殊对待,不管怎么说,小姐也该知道才是。”
沈宜安微微颔首,“既然如今常大人回来了,这些事情,就都由常大人做主吧。”
碧月并未多言,只若有若无地看向燕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