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口的长椅上坐着,啃着手指头发呆。
没过多一会儿桑旗就从病房里走出来拖起我的手:“走吧!”
“你不留在这里吗?”
他摇头,牵着我的手大步流星地向走廊的另一头走。
“我得让她知道爱情和同情是两码事,就算是她如何能作也不能把我留在她的身边。”
桑旗这么拎得清,我真的应该好好的夸他。
但是现在兴致不高,嘴巴张了张又没说出话来。
我和他没有直接从医院离开,而是去了楼上的检验科。
医生提取了桑旗的毛发和血液和盛嫣嫣的胎儿做亲子鉴定,是桑旗自己要求要做的,他说这种事情还是要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比较好。
在回他别墅的路上,桑旗一边开车一边递给我一个手机。
我有些诧异的看他:“干嘛?”
“我让一个我熟悉的医生在宝宝的病房里装了一个摄像头,你现在可以在手机看到他,24个小时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我手一抖手机居然从手里面掉下来。
记得我以前看电视,看到这么样一个桥段:女主角手里端着一杯茶或者是一个饭碗,听到某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的时候,手里的东西一定会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每次看到那个桥段我都会乐得直拍大腿根子,但是原来人有这样的反应也不是不无根据。
在我极度紧张或者是脑子在急速运转的时候,负责运动功能的那部分就会暂时的失去控制能力。
桑旗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帮我捡起掉在车里的手机,然后再一次递给我。
“看吧,就算是你不看你心里也是牵挂。”
他说的是没错,但是我握着手机在犹豫:“你知道吗?”我看着他的侧颜:“人的贪念是一步又一步的。我现在也许只是想见见他,但是在手机里看到他之后我就会去想抱他,等抱完了之后我又想跟他多呆一会儿,真的多待一会儿之后我可能就想一辈子和他住在一起了。”
“所以呢?”等红灯的时候他停下来侧头看着我:“所以你就把你这种欲望给扼杀在萌芽状态中?”
我将手机还给了桑旗:“是,既然不能在一起,从一开始就不要见。再说我也已经答应了桑时西我终生不会见孩子,做人要有契约精神你说是不是?”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然后指指前方:“绿灯了,快开车!”
桑旗看了我片刻继续开车。
后来我让桑旗把他手机里的那个app给下了,因为他如果一直在桑旗的手机里,那仿佛就像是有一双手一直在勾着我去看他。
真的断了所有的念想,也就罢了。
谷雨后来不知道怎么晓得这件事情,总是拐弯抹角的说我心狠如蜡。
我很奇怪为什么蜡烛会心狠,她说因为蜡烛没有心。
真是神经病,这些物品哪一个有心?
她找一个出来给我看看,灯泡有心吗?沙发有心吗?冰箱有心吗?
只有人才有心,但是有时候有的人也没心。
盛嫣嫣没了孩子之后是彻底凉了,他对自己的身体实在是亏欠的太多,一连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星期,这个不是装的,她的身体是真的不好。
桑旗每天都会看她,但是每天都会带着我去,我又不进去就坐在门口等他。
其实我跟桑旗说没必要把我带着避邪,他说:“虽然我每次不进去,但是盛嫣嫣知道我在外面,她心里就明白我只是来探病并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