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发抖,就像筛糠一样身体不可抑制的发抖。
警察拉上被单让我到外面来,然后倒了一杯热水给我。
我坐在走廊外的长椅上,抖得连铁质的椅子都在哐啷哐啷响。
“死者你认识?”
警察问了我好几声,我才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他。
我点点头。
“是你什么人?”
“我的表弟,今年24岁,大学刚毕业没多久。”
“你最近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去年的春节,已经有一年多没见面了。”
“那你到前面的办公室里,给你做一个笔录。”
我整个人就像跌在了一个泥潭里,那些泥水从我的眼耳口鼻灌进去,我根本不知道我回答了警察什么,反正我的笔录也没有什么价值。
警察最后问我:“你知道柳川有什么仇家吗?”
我看着警察,脑袋从左至右一寸一寸地移动。
我在摇头,就算知道这事情和桑时西有关我也不敢说。
因为柳川只是第一个,我知道我的父母和亲戚一定都在桑时西的手上。而柳川不过是他拿来杀鸡骇猴的第1个人选。
录完了的口供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公安局。我上了停在门口的车。半天都没打着火。
我颤抖着手给桑时西打去了电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稳。
“什么事?”
“你是个疯子,桑时西你是个疯子!”我歇斯底里的跟他大叫:“你真的弄死了我的表弟,他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为什么弄死他?”
“你搞错了夏至,是你弄死的不是我,昨天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的一言一行,你的举动关系着他们的生死。你表弟应该是你的生命中最无关紧要的一个亲人了,我从你最不关注的人下手,就像拨洋葱一样一层一层总能剥到你的心。”
“你是不是变态。你这个疯子!”
我瘫软在座椅上,除了骂街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是个神经病,你弄死了我的表弟,我不会放过你的。”
“晚上我有一个应酬,陪我吃饭。”桑时西的声音稀松平常,就好像刚才在跟我谈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桑时西就是一个杀人的魔头,几个小时之前他害死了我的表弟,此刻却能够如此云淡风轻。
我真是一个傻白甜,以前他居然觉得桑时西是一个已经淡泊名利看穿一切的世外高人。
他的确是个高人,高到我当初那么相信他,连桑旗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信。
自己打落的门牙只能和着血吞,我挂掉了电话。
我正要发动汽车,一抬头却看到37的车停在我的车前,然后一个保镖先下车帮他拉开车门。
桑时西从车里下来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他拉开我的车门简短地跟我说:“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