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猫,你也不是耗子。”桑时西也端起茶杯闻了闻,喝了一口:“以前总不喜欢大红袍的味道,觉得有药味,现在细细品尝其实也不错。”
“怎样,桑时西忽然改头换面了,这么亲切?”霍佳弯下腰去看桑时西的眼睛,但是当她和他四目相接时,她又心虚地错开眼神。
她只有轻咳一声缓解尴尬:“下午,你跟我说的那些什么意思?”
“娶你?我随时都可以,你准备好了就行。”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父亲和哥哥的死。”
“我一直以来都跟你说,不是我杀的。”
“不,半年前在医院里,你承认了是你!现在你的身体状况在好转,所以你又反口不承认了是不是?”霍佳情绪激动地打断了桑时西的话:“你想活了,你就换一个说法!”
“事实上,你说对了一半,我想死,我就那么说的。”桑时西抬起头,看着霍佳,将她手里的茶杯轻轻地拿掉放在石桌上:“你父亲和哥哥的仇人另有其人,当时我发现能扯到桑旗的身上,所以才扰乱视线让你以为是桑旗做的。”
“那,那个人是谁?是谁?”
“你们三合会的人,你父亲最信任的那个。”
“你是说,何叔?”
“是。”
“他已经死了,他去年就死了,死无对证的你当然想这么说就怎么说。”
“我桑时西什么时候贪生怕死到敢做不敢认?”桑时西的手忽然握住了霍佳的手:“我唯一做错的是扰乱了你的视线,嫁祸给桑旗,但是我没杀他们。”
霍佳的手在桑时西的手心里,她忽然紧张到痉挛。
很久以来,她都没有和桑时西有过什么亲密举动。
桑时西从来不给她任何机会靠近自己,他更不会主动握她的手。
今天天寒地冻,但是他的手居然是暖的。
霍佳有一秒钟的呼吸停止,一秒钟过后,她甩掉了桑时西的手。
她唇角的冷笑比冷风还要冷:“桑时西,你今天是东,明天是西,把我当做傻子么?”
“其实,你一直都没有停歇地在查,我知道,你已经查到了何叔的身上,我也知道,霍佳,你心里很清楚凶手是谁,只是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你却不想知道真正的答案。”他端起桌上的茶水,虽然茶水是滚热的,但是无奈风太大,此刻茶已经被吹的冰冷。
他端起来一饮而尽,从喉头冰到心里。
“是你胆怯了,霍佳,你想一直恨我下去,你生怕失去了恨我的那个点,所以你不愿意再查,你在心里认定了凶手是我,只是给你自己找一个恨我的理由。”
“就算你不是凶手,我也有一万个理由恨你。”霍佳从石凳上站起来,好像凳子上有根刺在扎着她一样:“我的脸也拜你所赐,你为了让我以为是桑旗想要炸死我,在香炉里放了炸弹是不是?”
“不是。”桑时西平静地答:“不是我,也不是桑旗。”
“是谁?”
“是想混淆视听的人。”
“总之,你现在将之前的一切全盘否定了!”霍佳挥舞了一下手臂,在冰冷的空气中,这样挥一下,都会觉得带动的风要把人给冻僵了。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霍佳,我纵然不爱你,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