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抿嘴冷笑,没再说话。
灵堂里,已经来了不少宾客,贺锦鸿陪在贺战霆身边,迎接客人。
“锦星和蕊蕊怎么还没来?”贺战霆不悦地问。
贺锦鸿说:“刚打了电话,说堵在路上了,应该快到了。”
贺战霆脸色阴沉,好在没说什么。
灵堂里,贺锦南的照片摆在正中,下面摆的是他往日里喜欢的一些东西,还有鲜花。
夏栀走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先看向了遗照,黑白照片里,贺锦南笑得意气风发,可眼底里,却是冷若冰霜。
她收回目光,步履缓慢地朝着贺战霆走了过去。
“爸。”
贺锦鸿站在旁边,她仿似没有看到。
贺战霆看到她,关切地问:“你还在月子中,身子能行吗?”
“谢爸的关心,行不行,我都要来送锦南一程。”她说完,朝正堂中走去。
贺锦鸿看着她羸弱的背影,眼中透出一抹恨意。
她在堂中站定,忽略掉不远处正在闲聊的方佩清与沈芳起;不去看和宗亲家的姐妹热聊包包的贺家碧;还有其他亲戚那脸上满不在意的表情。
突然,有人来到了身前,夏栀一看,立即摘下了墨镜。
“姑姑……”她喉咙一紧,哽咽地叫出声。
贺慧珠之前一直在国外工作,并不知道贺锦南出事了,昨晚才匆匆赶了回来。
她抱住夏栀,“没事,还有姑姑在呢。”
贺慧珠的声音也是紧紧地,夏栀感觉到脖颈的冰凉,那是姑姑的眼泪。
“孩子好吗?”姑姑扶起她,轻声的问。
“早产,还在保温箱里,不过锦星说,都挺好的。”
“那就好。”贺慧珠给她擦了眼泪,让过身子,“好好的跟锦南道别吧。”
夏栀红着眼眶,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她想摸一摸他的脸,哪怕隔着冰凉的玻璃,哪怕只用手指描绘一下照片上他的眉眼。
走到近前,她轻轻地把相框抱在怀里,如愿的用手指描绘着相片里的人,她轻喃道:“老公,我来送你了,你高不高兴?你有没有想我啊?你在梦里叫我好好的活下去,我听你的话,我会的。那你可不可以再来梦里看看我?和我好好说说话?我好想你。”
她泪如雨下,继续说道:“老公,我生的是儿子,你有没有来看?我是不是很厉害?你要怎么表扬我?今晚来我的梦里好不好?”
突然,她胳膊一紧,夏栀惊讶的抬头去看,是方佩清,沉着脸的看着她,低声不悦的问:“你这是在干什么?大家都看着呢!去把相框放回去!”
夏栀挣开她的手,冷声说:“我老公死了,我抱着他的相片哭一哭都不行吗?你怎么这么冷漠?他叫了你二十多年的妈,你的心就没有为之动容的一刻吗?他现在人死了,你还有心情和别人去聊天,你怎么那么冷血啊?”
“你——”方佩清碍于面子,不跟她在这吵,只是咬着牙说:“我再说一遍,把相片给我放回去!”
“我不要,我还要再跟锦南说说话。”夏栀把相框紧紧地抱在怀里,倔强的回道。
方佩清见状,气愤不已,伸手叫来了贺锦鸿。而与此同时,贺锦星与贺家蕊也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