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悦则完全不想管祁封现如今的心情。
她一向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她对祁封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他和他娘所做的那些事情何意悦想想都觉得脑瓜仁疼,没痛揍他一顿已经算是不错了。
何意悦眉开眼笑看向郑如秩,“铁子,老大来了没,我们一起去喝酒啊?表姐也去。”
何意悦招呼着沈宜安。
郑如秩看了旁边的祁封一眼。
何意悦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她白了祁封一眼。
李子宁算起来也是祁封的嫂子,明明是一家人,怎么差距这么大?
祁封连自己那个无理搅三分的娘亲都对付不了不说,甚至还跑到何家来告状,当真是没有一丁点做男人的样子。
何意悦顶瞧不起这种人。
她就是要去和铁子喝酒又如何,难不成他还敢不同意?
眼见着何意悦要走,祁封忽然想起昨儿个夜里,林玉娥对他说过的话。
这女人呢,就是要靠男人好好管教,不然她们就失了分寸,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
他又想,林晓彤也是他的妻妾,平时却样样事情都听他的,从来都不会忤逆他,且总是喜欢柔柔弱弱地趴在他的胸口。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算得上是女人。
何意悦这样动不动就出去和人喝酒动手的女人,也好意思说是个女人?
祁封越想越觉得,他娶了何意悦真的是太亏了。
“你去喝……喝什么酒,”祁封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还没说完一句话就消失不见,后头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你往后要孝敬公婆,不要……不要总是出去抛头露面,和……和那些……男人厮混在一起,若是……叫……叫别人说你水……性杨花……不光是何家面子上不好听,我宁侯府也……也丢脸,你……你要多多……多和晓彤学着,在……”
何意悦对祁封怒目而视。
在她目光的注视下,祁封越说越结巴,差点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吞下去。
何意悦对祁封翻了个白眼,直接拉着郑如秩和沈宜安走远了。
祁封在后头气得七窍生烟。
他本来就对这里不熟悉,又没有何意悦带着,更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他自己找了个地方坐着,旁人不少人都往他这边看过来,且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
过了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给他敬酒,顺便说了几句话。
一开始,祁封还觉得旁人是在有意想和他拉近关系。
可是他越听越觉得不对。
这些人仿佛话里都藏着讥讽,每一句都是在嘲笑他牝鸡司晨。
他这一支在宁侯府本来就没什么地位,宁侯死后更是李子宁一人当家。
如今他又娶了何意悦,往后他们家当真是女人当家作主了。
林玉娥做着祁越的主,祁越每件事都听林玉娥的,祁封感觉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若是旁人说他也是个不如媳妇的,往后样样都要看媳妇做主,他就不愿意了。
于是,祁封心里对何意悦的不满,又添了几层。
偏偏何意悦对他也不怎么讨好,就将他扔在这里一下午。
等到宾客们都散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有一个宁侯府的小厮匆匆忙忙跑了过来,道:“公子,您怎么还没回去!少夫人已经回去快半个时辰了!”
祁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死过去。
何意悦将他从林家拎过来,又把他自己扔在这里跑去喝酒,结果她喝完酒自己就跑回去了,完全不管他了?
祁封临行前,还正好撞见喝得醉醺醺的,送李成利离开以后往回走的何温远。
“见过岳父大人。”祁封硬着头皮行礼。
何温远喝醉了,手上没个准头,重重拍了拍祁封的肩膀,道:“祁小公子,我这闺女我也管不了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哈,不过你要动手的时候,可要准备好金创药,毕竟……嗝……”
何温远话没说完,先打了个酒嗝,后头的话也就没说,直接对祁封摆了摆手。
祁封怒气冲冲往宁侯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