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骤然没了力气,那把匕首也没能落下去。
她低头,只见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被人穿破,而燕婴衣襟被风吹起,微微颤动,仔细一看,竟是缺了一颗扣子。
一颗扣子……
宁琪玉倒下去的时候想,也好……此生,她总算是和世子亲密接触了一回……
她轰然倒地,而旁边的沈宜安仍旧闭紧了眼睛,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燕婴匆匆过去,将沈宜安打横抱起,临走的时候,他瞥了倒在那里的宁琪玉一眼,对燕十七轻声道:“带出去,找个好地方,埋了吧。”
燕十七赶紧应下,又听得他道:“先不着急将杜以山杀了,带回府上去,本世子要送给杜玉宛一样礼物。”
燕十七还没回答呢,有个侍卫就匆匆从外头进来,道:“世子,那……那杜以山吓死了。”
杜以山曾见识过燕婴的手段,故而想到自己抓沈宜安这件事暴露,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竟然生生就给吓死了。
燕婴微微蹙眉,“倒是便宜他了。”
“得了,”他垂眸,冷声开口,看向沈宜安的眸子里却尽是温柔,“带回去,丢在杜玉宛的院子里喂狗吧。”
那侍卫赶紧应下。
燕婴没有多做耽搁,抱着沈宜安就匆匆往回赶。
皇甫奉一早就准备好了,见他二人回来,赶紧就一起进了门,打开了药箱。
秦扶桑听说沈宜安被找回来了,也是强撑着要从床上起来,身上无力,又摔在了地上。
徐福怕他伤势过重以后影响走路,只好强行将皇甫奉走之前留下的药灌了下去给他喝,叫他安安分分睡觉。
皇甫奉给沈宜安把了脉,瞬间拧眉。
“怎么了?”燕婴骤然不安起来。
“她被人下了毒。”
“应当是宁琪玉,”燕婴咬牙,“我去的时候,沈宜安就已经是这样了。”
“不……”皇甫奉摇头,“这药下了有一段日子了,只是之前应该很难察觉出来,应当是在丫头被绑架之前,就已经中毒了。”
燕婴的眉头跳了一下。
是谁,敢在威武王府,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沈宜安做这种事情!
“你先给沈宜安解毒治病,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燕婴将沈宜安交给皇甫奉还是很放心的。
他才刚刚出门,守在门口的燕十七就忽然迎了上来,“世子,刚刚杜小姐身边的丫鬟夏眠说,她想见您,有话想和您说。”
他一向是对这个夏眠没什么好印象,但此刻夏眠过来,只怕是有什么事情。
“那夏眠满脸是血,”燕十七压低了嗓音,“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让她过来。”
夏眠被人带到了燕婴跟前。
一刻钟之后,她又重新跟在燕婴身后,来到了杜玉宛住的院子里。
踏进门来的时候,夏眠一脸大仇得报的快感。
杜玉宛对着夏眠发了一通脾气以后,自己心里还是极为不安,坐在屋子里只觉得憋闷得慌,便独自跑到了院子里坐着,明明是冬日里,可她灌了好几壶凉茶下去,却还是觉得自己心里头躁得慌。
这已经快要年节了,该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的时候,怎么偏偏会在这个时候,发生这些事情呢?
“十七,”刚走到门口,燕婴又想起一件事来,“杜以山呢?”
“回世子的话,已经带回来了,那些人去拉狗了。”
“嗯,先等一下,等他们把狗带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