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可怜虫。”
镇北王秦骁被他这一句骂,整个人的怒气都散了不少,甚至清醒了少许,阴沉着脸,对凑上来的妾室道:
“你先下去,还有你们!
“都下去!没有本王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整个房间内的下人陆陆续续的退下,只剩下了抱着酒坛以及勉强恢复理智的镇北王。
“怎么?王爷这是打算支开所有人,然后对我进行灭口了?”
镇北王重新坐下,冷笑道:
“灭你的口,还需要本王支开下人?本王现在可是反贼。
“沈嘉行,你今日要是不能说出一个让本王满意的借口说服本王,本王保证,你不能活着离开玉门关。”
沈嘉行一早就料到镇北王会这么说,他无惧生死,扯着嘴角笑了笑:
“我本来寻王爷,也没活着的打算。”
但接触到镇北王泛红的眼睛时,沈嘉行别开头,“但王爷都这么说了,我也得用借口让王爷满意,是吧?”
沈嘉行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去说服镇北王,而是举起酒坛,清冽的酒液倾泻而出,滑入他口中。
烈酒入喉,壮人胆识。
空酒坛落地,四分五裂。
沈嘉行畅快肆意的笑着,对着秦骁道:
“镇北王,你这儿的酒,一如既往的好啊!”
他一句话,仿佛将二人拉回了曾经,他是还是京城的天纵奇才沈嘉行,秦骁还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得意少年。
但现在不是曾经,也回不到曾经。
镇北王缓缓露出一抹笑来,这笑带了几分温度,不再是冷冰冰的:
“本王这里的酒,从来都是珍品!”
为什么是好酒?
因为故人爱酒。
他搜罗天下好酒,只博得故人一笑。
只是,一切都是过去。
“王爷,自从今上登基之后,你已经许多年没回京城,也没见到她的最后一面。”沈嘉行顿了顿,“当然,纵然王爷在京城,也见不到她的最后一面。”
镇北王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
而他毫不在意,挥挥手,继续道:“但这些都过去了,不是吗?死人留在过去,活着的人,得往前看。
“想必故人还在的话,也看不得百姓活着这样的日子。秦骁,午夜梦回之时,你不怕她入你的梦,指着你的鼻尖骂吗?!
“骂你狼子野心,骂你罔顾人命!骂你是她最瞧不起的样子!”
镇北王在沈嘉行一句句的质问中弯下了腰,眼眶更是红了个彻底,他用悲凉的声音反问道:
“本王做错了吗?
“本王没错!
“是秦承印不配做这个皇帝!他不配!
“他凭什么要踩着旁人的尸骨,安安稳稳的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向世人炫耀他的丰功伟绩!
“他明明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沈嘉行沉沉地叹了一声,直视暴怒的秦骁:
“秦骁,那大秦的百姓呢?他们就该成为你争那个位置的牺牲品吗?”
“你……真的觉得蛮族会完成答应你的事情吗?”
听沈嘉行提及大秦的百姓,秦骁浑身一僵,失去了言语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