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几乎拖在他的身上,崔枕安寸步难行,单手将人自地上拉起来,抓着她的肩拎到身前,一字一句道:“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已忍够了,我也是。”
方才所言并非玩闹与恐吓,他就是要赶着去将那钟元碎尸万段。
话毕将她推搡开来,虽只用了二分力,却也足可让这单薄的身板一个趔趄,撞在一旁小几上,小几上的香炉被撞翻,落地砸碎,炉腹内所存香雾挤散出来,将殿内罩上一层白蒙。
脚步顿住,也只斜目瞄了一眼,见无大伤,他没再逗留,就在崔枕安大步转过花架的前一刻,姜芙哭着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他面前张臂挡住去路。
话再不敢多说一句,为何非要拦他,崔枕安却心知肚明。
她在护着钟元。
满腔妒火将他烧的几乎炸开,他在吃一个宦官的醋,让他尤其受不了。
小小的身板正挡在前,崔枕安难挪寸步,心头火气正盛,烧得他连一丝理智也没了,干脆怒一拎过姜芙的肩来到身前,一双美目被妒火灼成狰狞,“我再问你一遍,你爱的是谁?”
姜芙连呼吸都窒住了。
他非要在此事上一争高低,姜芙无可奈何,杏目含水,左右慌挪飞快,艰难又违心地自珠唇中才挤出一个“崔”字,便被眼前人猛的拦腰抱起。
抱着人阔步回转绕回花架,就近将人搁到了窗榻之上,他脚下还是方才打翻的香炉,单腿伸直,另一条腿弯膝跪于沿边,整个上身覆上去,单手捏住姜芙的下颌,眼内布满晦暗不明的情绪,十分不甘心的又逼问一句:“你说,你到底爱谁?”
这次该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了。
姜芙认命,盐白的贝齿咬在下唇上,良久才用气声道:“崔枕”
他的名字自姜芙的口中唤出,一如在他心里开了道闸,他瞳色骤一深,再也克制不得,整个身朝她覆去,唇齿吞住她的,连同那未讲出的安字也一同吞回
二人气息纠在一处,崔枕安似一头雄豹在姜芙脸上疯狂啃噬,后腰被他一只手抬的弓起,单手解了环腰的玉带。
玉带落地,上头穿串的玉珠子撞在脚踏一侧,碰撞出声响。
崔枕安单手上移,似油锅里滚过的掌心覆在姜芙的脊骨处,缓缓上浮,最后捏住她的肩颈,扣住她的后脑,将人整个推送到自己面前。
重吮猛嗫。
几乎不给姜芙透气的机会,小几被崔枕安一脚踢翻在地,腾出窗榻大半面积。
整个身子侧翻上来,夏衫轻透处,可见崔枕安指节轮廓。
姜芙一只手臂被他压住,另一只手胡乱在空中乱抓却被他拦住,抗拒,却不敢。
崔枕安一下深重过一下的
气息如数扑在姜芙脸上。
长指踩踏山恋,轻而易举捕到一粒桃粉珍珠在指尖把玩。
珍珠不大,却似连着无穷经脉,稍一动有如电闪加身,使人动弹不得,姜芙猛闭着眼,黛色眉尖儿拧着一个醒目的结。
崔枕安不曾动过旁人,但路行舟不是个好东西,时常拿些不入流的东西来扰他的眼,得空也能看些,不至太过手足无措。
姜芙如若将要窒息,整张脸憋得通红,猛转过头去才躲开他唇的侵袭,急吸两口气,心口起伏剧烈。
暂将人放开,崔枕安头面下移,将珍珠轻轻咬住,这一下力道不重却也算不得轻。姜芙肩一缩,整个人朝一侧曲起。
将人重新归挪回位,且见二人衣衫一件接一件的加叠在被踢翻的小几之上。
耳贴稍贴,姜芙单薄,心跳声也能听得真切,一抬眼,粉白的脸色越发深重,自耳根一路到脖颈,似若春末的重瓣桃樱。
姜芙手臂曲起反挡在眼前,即便如此仍可见自己双膝各向左右,它们距离从未有过的遥远。
方才一急,将人放置的不是位置,崔枕安手搁腰畔,只肖稍稍用力将人往下一带,姜芙便滑落近前,发髻不知何时松散开,卷卷下落,亦垂到了榻沿之畔。
阴影似的人再次罩下,崔枕安双膝曲跪于姜芙身前,将姜芙覆在脸前的手臂移开,单手掐了她的下颚道:“睁开眼,看着我!”
命令似的口吻,姜芙仰脸,只将眼睁了一条缝隙,垂眸看他,眼中泛着水光。隐隐有一颗泪珠子挂在眼角,他以指腹拭去。面后身形下探,下巴杵在姜芙的肩窝处,侧脸贴着她的。
高挺如刀锋似的鼻梁埋在姜芙的香发中,若隐若现。
“别怕。”这似安慰的一句,声音轻柔,以至姜芙没大听清。
正疑惑,他的高峻猝而前置,几乎同时,姜芙锁骨高扬,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