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加重力道。
刚结痂的伤疤再次破裂,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不,这一定比不上她的疼。
他的丫头最耐疼了,身体表面的这些伤痛,早就对她造不成影响。
陆玦指尖用力戳进肉里,脑海里的风暴放任肆虐,海啸忽至。
他的超忆症比任何人都严重,阀门一旦打开,便是劫难。
如今,那个在他痛时会用手指轻抚他眉头说着“陆玦别怕很快就不疼了”的女孩子已经不见。
他也不必再每次都小心翼翼。
冰锥般的刺痛瞬间侵占了他的大脑,面部的青筋充血膨胀,盘根错节,像个狰狞的怪物,尖啸着仿佛随时都要爆裂。
疼。
毁天灭地,绝望的疼。
在极致的疼痛面前,都是蝼蚁。
陆玦突然笑了。
他坐得笔直,疼痛在身体内肆虐,切割,每一根骨骼都痛到颤抖。
她的疼,他也能感受到。
困兽一般的低吟,回荡在沉寂的后座车厢内。
“叶蓁蓁,你甩不掉我的。”
鲜血如熟透的红豆,扑簌簌地滚落下来,溅在陆玦掌心的佛珠上,一丝丝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