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打开衙门的大门,却懵了。
眼前,流民如同洪水过境一般,往一个方向涌去,他连忙拉住一个人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那边有好多东家要招工人,给六分钱一日呢!”
张贤目瞪口呆,财神爷来良乡了?
严府,
王不岁拿着一个大包袱,放到严成锦面前:“少爷,这是良乡三条街道出售商铺的契书,但凡出售的,小人都给您买下来了。”
王不岁鸡贼,叫少爷近亲一些,为了跟严成锦套近乎,从不喊他作大人。
昨夜回来,严成锦就让王不岁赶往良乡,把正在出手的商铺,全买下来。
真正的跳楼价,
不买才是傻子呢。
严成锦愈发觉得,府上要雇个新管家。
这一大堆契书,何能能识的字不多,容易出纰漏。
王不岁又道:“少爷,这么多商铺,可否让一间给小人开书坊?”
“你挑一个地段最好的。”严成锦道。
老王书坊,有八成分红都是自己的,给自己留一个最好的位置,应该的。
……
流民归置良乡,已过去五日。
紫禁城,奉天殿。
下了早朝,弘治皇帝瞧见御案上压着一份弹劾疏奏。
不经意间,瞥见严成锦三字时,顿时重视了起来,竟是严成锦那个家伙弹劾的?
朕要好好看看!
弘治皇帝慈眉笑目地翻开,片刻之后,气得胸口猛烈起伏。
牟斌不敢出声打扰。
他知道疏奏上写的是什么,正是严成锦让他呈上来的。
严成锦这家伙,前脚让流民归置良乡,后脚就上书弹劾,显然是想除掉良乡的税监。
不弹则已,一弹就往死里弹。
也不知从哪收来这么多罪证,哪条致死就往哪条弹,朝廷最高级别的弹劾疏奏也不过如此了。
牟斌怀疑,严成锦把大明律背下来了。
徐宏当良乡县税监时,引得当地的士绅纷纷投献,他还贪心不足动了商税……
看罢,弘治皇帝阴沉着脸问:“徐宏,是萧伴伴的孙子?”
萧敬惊得后背一层密汗,噗通一声跪下来:“回陛下,属下乱喊,做不得真,奴婢确实知道徐宏此人,可没收他做孙子啊。”
牟斌道:“锦衣卫已查过,徐宏在良乡有良田三千亩,均为投献所得,上任后以征税之名,贪墨良乡税银不下一万两,致使良乡县年年欠税,至今还欠银一千两,欠米九千石。”
严成锦弹劾前,就做了充足的准备,牟斌顺着线索一查就知道了。
弘治皇帝面色冷峻,吐出八字,惊得大殿中人人自危。
“徐宏抄家,凌迟处死。”
萧敬吓得差点没晕过去,凌迟要割三千多刀才能死去,陛下已经多久没有下过凌迟的旨意了。
“陛下,奴婢属实不知情……”
弘治皇帝想起了良乡县的流民,问一旁的牟斌道:“严成锦这个家伙,这两日可有动静?”
牟斌连忙道:“此前,严成锦去了良乡县。”
弘治皇帝漫不经心:“去做什么?”
“似乎是买商铺,流民涌入良乡后,士绅纷纷把商铺转手,三条街的商铺几乎被严成锦买了下来。”牟斌道。
小太监道:“陛下,严成锦就在殿外等着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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