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碰上严成锦那个家伙就会倒霉!”
兄弟俩瑟瑟发抖抱作一团,摩天水车上风很大,深夜的风寒冷彻骨,差点没给他们冻成傻子。
次日清晨,王不岁带着匠人来摩天水车前,远近闻名后,许多来良乡的士绅都想体验一回,一天能收几十两到上百两银子呢。
“哈秋!”在水车上头呆了一晚,兄弟俩受了风寒。
王不岁循着声往上看去,没想到上头竟有两个人,当他看清二人的嘴脸时,脸色黑下来,正是昨日来良乡的张家兄弟。
“这兄弟两富得流油,却总是喜欢占便宜。”
王不岁不喜欢他们,但又不敢得罪,这要是摔下来,还得赔银子,连忙让匠人们转动摩天水车。
张兄弟感觉到水车又动了,往下一看瞥见王不岁,感动得痛哭流涕,落地后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这水车,给银子咱们也不坐了。”
“嗯,再也不坐严成锦的了,咱们在京城做一个。”
张家兄弟担惊受怕的在上头呆了一晚,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舒服,落了地,还数落起王不岁来。
王不岁命两个人在这儿看守,晚上谁也不得靠近。
要不损坏摩天水车不说,还可能闹出人命来。
良乡的田地分完,进入了收成,流民们在欢天喜地在地里劳作。
梁中一家也分到了田地,足足有半亩田,一家人对那位不知姓名的大人心怀感激。
梁中也不知道那位大人是什么官,只知道他长得白白净净。
连张大人在那位大人面前,总是客客气气,一副受教的样子。
他猜测那位大人的官职不小,不知他性谁名谁。
于是,私底下喊他青天大人。
梁中一家住在草棚里,白日,他到良乡街道上叫卖炊饼,儿媳刘氏和黄氏下地耕作,夜里,他做烧饼,两个儿媳编织草席和竹篮,换取一些银子。
日子虽然很艰难,但总算有了盼头,比当流民,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强了不知多少。
在良乡,饼很好卖,来良乡的士绅们舍不得让伙计去酒楼吃饭,就给他们买饼吃,一买就是几个甚至几十个。
这样一个月下来,能赚到不少的银子。
“多放一点馅儿,说不定明日那位大人会来良乡。”梁中笑着吩咐。
“爹,那位大人身份尊贵,会吃咱们的饼吗?”梁中的儿子梁十三问。
“吃不吃是大人的事,送不送是咱们的事,没有青天大人,你能在工坊有个生计?”
梁中呵斥儿子。
次日一早,梁中挑着烧饼到街口卖,良乡街口冷清,商贾们都没起来,不知今日那位大人会不会来良乡。
两个时辰过去,才看见轿夫们抬着一顶破旧的轿子,慢慢走过来。
梁中连忙上前几步:“大人,小人梁中做了一些烧饼,感激大人恩德。”
“我家少爷不吃外头的东西,你留着自个儿卖吧。”何能打发他走。
“这个……”
梁中面露尴尬看向轿子。
“替本少爷收下,谢过老人家。”
何能嘀咕几句,少爷不是不吃外头的东西吗,但此时严府家规在他心头响起,默默的收了烧饼。
今日,严成锦来良乡看看夏税。
如今是八月初,良乡能收的作物已经开始收成,该是缴纳夏税的时候了。
明朝规定夏税要在八月底征完。
良乡没有税监,成了自由之地,税赋要靠衙门来收取。
张贤把应缴纳的税额算出来,交给严成锦过目。
严成锦看了一眼,摇头:“交多了。”
张贤目光落到税额上:“大人的意思是有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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