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分明就穿着同样的衣裳!……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就是东安侯府那个坠崖的丫鬟!”
宋湘提着灯笼站起来,她声音不大,却震得人耳边嗡嗡响!“她喉管是碎的,分明是死于他杀!她摔落山崖之后,应该是立刻就有人把她杀死了。”
陆瞻愣住,旋即蹲下身来查看。
英娘也震惊得凑了上去。
宋湘道:“这个丫鬟是东安侯府的丫鬟,而那日苏慕他们找到的那个摔得面目模糊的丫鬟,却应该是覃家已经灭口的丫鬟冬喜!”
“怎么会这样?”英娘再也掩不住心底的疑惑,“意思是东安侯府与覃家暗中有勾结?”
“有没有勾结另说,但我们先从那日濂哥儿他们见到的丫鬟说起。”宋湘望着地下蜷曲成一团的尸体,说道:“我记得那天夜里,有太监来向阿楠转告母妃的话,说是发现下晌后山有人生火。因为有用的东西都被濂哥儿他们捡回来了,所以发现灰烬的侍卫们显然也没往深想,只是上报而已。
“母妃在交代下面的同时,消息肯定传开了,那夜我们在火场烤火,本身就有很多人,加之中途又有很多人经过,没睡觉的他们肯定是知道了这消息。
“以覃家急着选在白天就要销毁证据的急切来看,对负责销毁纸张的丫鬟肯定也是不放心的。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灭口。
“灭口容易,不过是自家的一个下人,但不容易的是尸首该如何处理。因为下山回宫之前为了避免有人混迹其中进入京城,届时还会再清点一遍名录才允准离开,即便像今夜他们能蒙混过关,到离开时也混不了。
“所以在那之前他们必须得让丫鬟的消失或者说死亡有个合理的借口。”
陆瞻凝眉站起来:“喉管果然是碎的。所以东安侯府这个事,当真不是偶然事件!”
宋湘转向他:“他们之所以敢灭口,就是因为有把握发生这么一个事件。东安侯府的丫鬟都说迎春是自己脚滑摔下去的,焉知不是当中有人推她下山的呢?
“安排好了这件事,等迎春掉下去后,已经等候在山下的凶手立刻杀死她,并且把她与已经搬到那里了的冬喜的衣裳互换,被破坏了脸的冬喜就变成了迎春让侍卫找到抬上去,从此凶手再不用担心被冬喜抖露出自己的秘密,也不用再担心冬喜万一被人认出来。”
“既然要应付离开行宫前的那次核查,他们就必须得想个办法处理这具尸体,他们会怎么处置呢?”苏慕也不由问起来。
“只消再制造一桩意外,让‘冬喜’的死变得顺理成章。”
院里静默了一阵,花拾忽然道:“既然都是要让她死,那他们为何不直接找个机会把她给推下去呢?”
“按理确是如此,”英娘看向她,“但他们仍然选择了迂回的方式,只能说是因为他们来不及。而他们的急切,也就更加说明了事情背后的不简单。”
她说完又看向宋湘:“十八年前那件案子的主使,已经被推测出是熟知宫帏内情的人,此番来的大臣,基本都符合条件,灭口冬喜的凶手,便不见得跟我们要找的人无关了。”
“没错。”
宋湘复看向地下,除去英娘所说的,她与陆瞻还有前世围场那一劫,那次事件绝不会是无缘无故发生的,会不会与时隔六年的如今这一批人有关,实在不好说。
但既然已经发生了这么一件诡异的事,最终又证明的确不简单,那自然就不能放过。
“今夜这么一番核查之后,凶手一定很快就要有行动了。很可能明日就会传来覃家丫鬟遭遇意外的消息,——你们先把尸体搬回去,原样放好,然后再安排两个侍卫日夜守在那附近,如有动静,即刻来告知!”
“遵命!”
苏慕依言将尸体又包裹好,让侍卫扛上,轻悄悄又出了宫门。
英娘看着他们出去,又看向宋湘:“这么说来东安侯府也很有问题,如果迎春是被人推下去的,那么推她的人又是受东安侯指使还是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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