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有些震惊的看着他。
见我表情惊讶,他嚯的一笑,“你和若安都是女流之辈,管理公司暂时还不能够,所以我暂时还不会退位,但是你们要有所准备,等到我去世以后,陈氏该谁接任管理,这个你们两人都要分配好,只有一点,就是陈氏是我陈祖安一生打下来的基业,你们不能假手于任何人。其实我还有个私心就是,我希望你和若安能重归于好,同心协力管理公司,保住我的成绩。”
闻言,我陷入沉默之中。
陈祖安却道,“好了,你放心,这几年我还是不会死的,所以这几年你有的是时间锻炼,不必有压力负担。之所以跟你说,这不是难得和你心平气和的坐着聊天,一不留神就话多了。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或者直接睡在家里,我累了,得先去睡了。”
我依然没说话。
陈祖安也不再多说,缓慢的站起身往房间里走去。
就在他即将开门进去的时候,他突然停住脚步,却没有回过头,然后语气颇为惆怅的说,“在医院住院的时候我梦到了你的母亲,我急着想跟她说你现在过得很好,嫁的也好,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因为我又在想,我是否真的没辜负她的嘱托,而你的这些年,要是你母亲知道了,会不会怪我没有护你周全。”
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我站在他身后,静默了一会儿,下一秒,鼻头一酸。
眼泪险些掉了下来。
不知何时他挺直高大的背影已经开始佝偻起来,黑发里已经染上了白霜。
我想起,小的时候和陈若安吵架打架,每回陈若安气势凌人的投诉陈祖安的时候,我都会承受来自于他的一阵狂风暴雨,那时候我都死撑着不哭一声,只想着总有一天,我要摆脱他,活出自己。
因为我从不认为他喜欢我的,陈若安才是他贴心满意的女儿,抱着这个想法,对他的印象自然也好不了。
而现在想来也不是完全没有他的好的。
比如出差回来的时候,会带两份礼物,陈若安喜欢挑三拣四,总想着占我的,可他却没有纵容她,反而痛骂了她一顿,并将属于我的那份郑重的交到我的手里。
也有我成绩取得奖励的时候,虽然比起成绩优异的陈若安,我的成绩已经算是普通了,可他还是会特别认真端看我的卷子很久,然后虎着脸问我想要什么礼物做奖励。
更有一次,我和陈若安打架,一个不留神,陈若安将我推到了池塘里,等到陈祖安赶过来的时候我差不多已经奄奄一息,然后我见到陈祖安阴沉着脸重重的打了陈若安一个耳光。
那声耳光震天响,就连我听得也眼皮一抖。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陈若安还是会想着办法在陈祖安面前找存在感,因为她不确定陈祖安到底对我是个什么态度,说亲密也谈不上,而现在我却有些体会,与我而言,就是一位不苟言笑的严父吧。
而我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也不必如此。
大可对我不管不顾,可是他没有,离婚后我回到陈家,最开始一段时间,还老是有记者跑上门来要采访我,烦不胜烦,陈祖安却视而不见,任由他们去,久而久之,记者也不来了。
而我接受着别人对我的指指点点,唯独陈祖安对此未置一词。
陈若安被记者吵烦了,就吵着他让他把我单独分开住,他却毫无动静。
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反而是警告陈若安收敛一些。
为此陈若安还恨了我好久。
而现在我忽然有些明白,他不善言辞,却是沉默的张开他的翅膀将我护在他的羽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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