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玦满头黑线的看了一眼这主仆二人,心中将方傲天那厮骂了一万遍。
自打那日他展现了败家子神功?
陈望书跟付小堂就跟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两似的,有事没事就咔咔咔的掰,手都掰秃噜皮了,也没有见他们掰下一颗来。
颜玦想着,随手拿起了桌面上放着的一个小书签儿。
这书签乃是金镶玉的,做了那如意的形状,夹在陈望书常读的那个话本子里。
他用手轻轻的一捏,那金书签像是搓橡皮泥似的,变幻起形状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玉石便被他抠了下来。
“这有何……”
颜玦炫耀到了一半,注意到了陈望书的眼神,立马眼疾手快的将那书签搓回了原状,又将玉石摁了回去。
“这是在是太难了,卿卿实在是太厉害了!玦一直在练把玉石摁回去的本事,卿卿尽管抠,都不用去寻方傲天那个家伙,我便能替你修好了。”
他说着,将书签举了起来,“你看,跟之前一模一样。”
陈望书的脸实在是绷不住了,哈哈哈哈的,笑得不能自抑。
颜玦他日若是做了皇帝,那岂止是君王不早朝啊!
他就是个耙耳朵,分分钟为了博得她一笑,烽火戏诸侯啊!
这么一想,实在是很想当妖后了是怎么回事!
……
张榜贴试卷,的确是个狠办法。
颜玦像当初在万军之中擒获三皇子一样,再一次轰动了整个临安城。
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发现了家中被人嫌弃的夜壶,其实是个价值连城的古董。
天天躺在炕上哼哼唧唧的父亲,其实是大陈首富走失多年的亲子。
隔壁村子里的大母猪,一到夜里,便会变成倾国倾城花魁娘子……
令人惊叹!
颜玦依靠着窗,看着下面拥挤的人群,今日乃是新科三甲打马游街的大日子,耳边传来说书人的声音,“却说那颜家大郎,才高八斗……”
“咳咳,卿卿,这说书的是不是吹嘘得有些过了?再说下去,我都要立地成大儒了。”
陈望书嘿嘿一笑,“这没有点新鲜事儿,说书人只能车轱辘似的说你了,毕竟古往今来,大家伙儿都爱看咸鱼翻身,扮猪吃虎。”
“也不管那灰姑娘本来就是贵族小娘子,翻的哪门子的身!”
“不过你也别着急。一会儿琼林宴,你便是想让人说你,那都没有理会你了。科举三年一回,还有恩科。光是状元探花,那掰着手指头都数不清。你一个第四,很快就没有人说起你了!”
至于榜眼,你见过有什么文章里,主角考上了榜眼?
状元那是有才华,探花那是长得好看,榜眼那是……你是谁?鬼认识你,作者甚至连名字都不想给你取。
“快看!长歌来了!哈哈,没想到这小子打扮起来,还挺威风的。我说咱们这地方视野好,看得清,她偏生不肯来,我猜八成她要哭得稀里哗啦的,怕叫你瞧见了,觉得丢脸。”
陈长歌像是感受了陈望书的存在,抬起头来,对着这头挥了挥手。
他本就生得好看,如同女子一般,再一穿了红,更是唇红齿白,像那观音坐下的童子一般。
跟在他后头的,是榜眼,已经年过三十,十分的稳重,看上去有些平平无奇。
榜眼后头的,便是脸蛋红红,腰杆直直的付堂。
三甲同初试的时候一样,连名次都没有变,想来官家实在是不想恩科再起波澜了。
颜玦殿试表现出众,落得了个第四名,不好也不坏的。
除了茶楼里说书人吹出去的牛,有些收不回来外,其他的人,倒是皆大欢喜。
“时辰差不离了,咱们去琼林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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