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不敢查的人。”
“可你生性多疑,不敢放一百二十个心,见到扈国公府插手了,方才故意放了张举人住处的消息,引我们前来相会。”
“我有个疑问?
阮桂若是撞到了不该撞见的?
对方这般厉害?
在她家中都能将她割喉?
为何在娘娘庙不动手?”
“毕竟,她多接触一个人,就多一分透露秘密的风险。山庙之中?
还是下雨天,一个孕妇,不小心滑了一跤,扭断了脖子,谁都不会生疑。”
“若是这个秘密厉害得紧,凶手怎么还能让她的家人好好活着?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阮府左右在郊外,一个不知道生死的参军,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陈望书说着,伸出手来,做了一个点火的姿势,“天干物燥走个水,将满门烧得精光……嗯,虽然略略引人注意,但无权无势的,死了便是死了,过不了多久,谁还记得?”
陈望书每说一句,那崔惑便往马车门口挪一下,每说一句,便挪一下,那架势,像是被吓着了,随时都要跳车。
乔关白伸出手指头来,轻轻的弹了一下陈望书的脑门。
陈望书刚要暴怒揍回去,颜玦揉她头就算了,人家长得好看,乔关白凭啥对她动手动脚的,没有美人脸,那就不能干美人才能干的事!
这不是找揍么?
可她的手悬在半空中,又缩了回来。
小时候她的确是多智近妖的,又皮又讨人嫌。有一回不小心弄坏了乔关白誊抄的卷宗,气得他眼睛都红了,可乔关白到底没有舍得揍她,只是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又气呼呼地坐回去重抄了。
乔关白也有些尴尬,他将手往身后背了背,“你吓唬他做甚?嘴硬第一名,人都像你一样,咱们临安府的推官,还不都累断气了。”
乔关白恶狠狠地说完,转头一把扯回了崔惑,“她说的十分有理,阮桂的事情,是你干的?”
崔惑抿了抿嘴唇,上了贼船,下不去了!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陈望书,见她笑吟吟的,身子一紧,果然,有权有势的人,都是这么可怕!杀人全家,就像吃饭喝水一般!
枉费他想着,眼前这位是陈青天的孙女,他小时候,便听说过陈晴天的传奇故事,这位出身名门,又贤名在外……万万没有想到。
崔惑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说道,“是我。可是颜夫人怎么知晓是我?又怎么知晓,我会在巷子口等你们?”
陈望书挺了挺胸膛,一副淡定的样子,这是装x的基本法,虽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吃上一碗素面,但一定要云淡风轻得,仿佛自己日日都食的鱼翅。
注意,不能用吃,得用食!
“你同阮桂关系匪浅,想要为她伸冤的动机有;你一个琴师,怎么去做了中人?因为只有中人,能够拿着阮家的钥匙,顺利的藏尸,又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冤大头……东阳王府……”
陈望书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崔惑的神情。
她说冤大头三个字的时候,崔惑明显有情绪的波动。
“你是中人,才能够安排好张举人一家子的住处,引着他去赌钱,债台告筑。你可不是张举人的朋友,而是他的仇人。你在为阮桂报仇。”
“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巧合,乔推官早不找到张举人,晚不找到张举人,偏生在我来寻他之前,恰好得到了张举人的下落。”
“你不敢赌,我以后还会再来,是以,今日一定会现身。”
崔惑听着,之前躁动的表情,一下子全都消失了,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挪了挪身子,坐得离陈望书近了几分。
“颜夫人料事如神。一切都如同你所说。阮桂,她虽然不是我所杀,但却是被我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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