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回头,却见身后的一个士兵,被那长箭,穿了个透心凉。
明明那支长箭,乃是倒着射过来的,翎羽那么软,可经过了颜玦的手,竟然能够穿透一个人……这样的招数,他都未曾见扈国公使过。
现场雅雀无声。
无论是齐军也好,还是陈军也罢,都是头一回瞧见,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陈军中响起了欢呼声。
输赢不重要,可是颜玦的神勇,他们都瞧见了!
陈望书感受着身后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像是被感染了似的,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颜玦,见他嘴角带笑,心中却是微微一沉。
大陈可以没有陈望书,可大陈,不能没有颜玦。
陈望书甩了甩头,此时并非想这些的时候,她快步的走到了扈国公身边,朗声问道,“大将军,这齐人可否信守承诺也?我们赢了,他们可会割地赔钱?”
扈国公哈哈的笑了出声,他的声音宛若洪钟,“蕨葵,我儿媳妇问你这个老不羞的,讲不讲武德!”
蕨葵呸了一口,骂道,“我蕨葵一口唾沫一个钉。今日抢走又如何,明日我们再拿回来便是!”
他说着,大手一挥,朝着边城飞奔而去。
……
是夜,齐人后退一城,城中已经留有书信中所书的马匹金银,扈国公如约放了鞠娥回去。
陈望书坐在边城中的“五皇子府”里,格外的唏嘘,就在一日之前,他们还拼命的要从这里逃回襄阳,到了今日,这座城池,便成了陈国的了。
扈国公举起酒杯,“你们明日一早,便启程回临安去吧。临安又来急报……蕨葵说得没有错,通常这种割地赔款之事,那些文人都要来唧唧哇哇的扯上几个月,方才有结果。”
“这城里,咱们也就搜刮一两日,过一段时日,若是朝廷派了秦将军来还好,若是没钱没银,迟早要被人夺了回去。毕竟他们走了,城中百姓可没有全走。”
“细作不知凡凡,也不知道能守多久。”
陈望书摇了摇头,从怀中扔给了扈国公一个小瓶子,嘿嘿一笑。
“父亲您尽管放心,这边城日后便是姓陈的了,不光如此,您完全可以乘胜追击,再下数城。今日我让颜玦射出那三箭,虽然说是要颜玦在军中立威。”
“但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这个。那第一箭的倒刺里有毒,第二箭的剑身里,藏着的白色粉末有毒,第三箭的箭头里有毒。”
“倒刺同箭头抹的毒,并不罕见,解药只要稍微厉害点的郎中,都能配。而第二箭箭身里的毒,乃是半毒。”
“粉末飞舞,昭叙同蕨葵隔得近,都吸入到身体里了,亦或者是透过他们的伤口,进入到了血中。这半毒,其实不是毒,是一种药材。”
“郎中要是拿着这粉末去查,定是查不出毒来。可是这粉末一旦同第一种毒的解药混合,就会变成一种毒药。这毒药无他,只是会让他们,变得同我们大陈先前的太子一样罢了……”
太子之毒,奇族人可解。
可是如今,天下哪里还有奇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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