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玲珑忐忐忑忑。
众人在守心堂内等了好一会儿,赫连越才踏着日光缓缓而来。
男人身形高大而挺拔,黑金锦袍将他的身形衬托得愈发笔挺颀长,偏生一张脸俊美得不像话,尽管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却依旧叫人忍不住为之迷醉。
偏偏司玲珑这会儿没心思欣赏这人的帅气。
【叫你非要拉着我睡,现在好了,明年今天我的坟头草都可以让雪杀在上头打滚了。】
赫连越刚一走近就听到这人赌气的心音,微微挑眉,只道多大点事也值得她这样。
他神色淡然,上前径自给太后请安,看也不看一众嫔妃,只道,“儿臣管教后宫不严,冲撞母后了。”
来的路上,他已经大概知晓情况。
凤眸扫过屋内一众嫔妃,最终落在白芊芊面上,那目光中带着冷冽的威慑,不透一丝情感,叫白芊芊心头猛颤,低头,不敢再随意言语。
赫连越心下冷哼一声,扭头,终于看向这次事件的中心主人公——司玲珑。
某些人,外表看着万分镇定,实则内心已经把挑事的女主骂了一遍,这会儿正在疯狂转动脑子。
【我要怎么暗示赫连越,他昨天没抱着我睡觉,而是在屋里给我念佛经?】
【早知道昨天应该先对好口供的。】
【狗男人误我!】
【以赫连越的脑子,肯定想不出在屋里给我念佛经这么伟光正的借口,我还是做好准备死一死吧。】
赫连越眉心微抽,又想笑又好气。
这女人就算是内心吐槽都不忘抹黑自己。
真是白对她那么好。
屋里其他嫔妃却都看着太后。
这会儿人是喊来了,可这话要怎么问呢?
总不能直接问,儿子你昨天跟琅贵嫔在屋里都干了什么?
这也不合规矩啊。
就听,太后直接开口了,而且是一点都不含糊地开口,“既然话说到哀家面前来,哀家便做个主,也问问清楚,皇帝昨日去探望琅贵嫔,都做了些什么?”
太后这话一出,全场皆静。
心说太后您老人家也太直接了吧!
这话能这么问的么?
都是世家养出来的姑娘,平素里讲究的都是一个含沙射影的含蓄,还真没敢这样的。
也是她们进宫后也没怎么见过太后,自然不清楚太后的秉性。
简单来说,太后就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你要将沙子往她眼睛里吹,那她就敢当面给你揉。
众人之中,唯有顾清荃面上显得淡定如初,随手端了茶杯喝了一口,后宫里的嫔妃就是闲的。
有什么不满的,直接打一架不好么?
司玲珑虽然也觉得这话问得直接,但也没有嫔妃们那么大感觉,只是眼巴巴看向赫连越,试图用意念给他递小抄。
【给我念佛经,给我念佛经,给我念佛经。】
魔音绕耳般的重复,赫连越差点都笑出来了。
好在,他向来端得住,面色不改,只朝太后淡声开口,“琅贵嫔染病,儿臣觉得她心不静,便给她念了一会儿佛经。”
在场众人包括司玲珑在内,全都愣住了。
嫔妃们是不可思议,真的是念经去了?!
皇上瞧着也不像是那种好人啊。
咳咳!错了,皇上瞧着就是只做大事的人,居然还会做念经这样的小事……
司玲珑更是惊呆了。
【我……我意念操控成功了!!】
赫连越:……
什么你就意念操控成功了。
明明是魔音绕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