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棠看着姜戚,感觉她虽然还完好无损在自己面前,可是却像是在一点点崩塌。
因为遇见了他,所以才会这样。
风一吹就要散了,就要彻底散成一团粉末。
叶惊棠无法承认这种事情,无法承认,自己是……将姜戚逼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他深呼吸一口气,随后转身狠狠抽出一张餐巾纸,丢在姜戚脸上,“赶紧擦一擦你那个鳄鱼眼泪。”
姜戚被他这样对待,没有动,只是睁开了眼睛。
眼泪已经流干了,无所谓了,眼睛都空了。
她居然伸手见起了那张掉在车子垫子上的餐巾纸,给自己擦了擦脸。
叶惊棠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从姜戚手里抢过那张纸,“疯了吗!掉地上的还捡起来?”
岂料姜戚笑了,她咯咯笑着,笑容刺痛了叶惊棠的眼睛,“叶总,这不是您赏给我的么?”
这样说话的语气,让叶惊棠倒抽一口凉气。
“姜戚,你可别不知好歹,故意跟我阴阳怪气。”
叶惊棠自己干脆重新抽了纸给姜戚擦眼泪,力道特别重,擦得姜戚脸疼。
他像是故意这么重的,可是姜戚居然忍住了,哪怕知道叶惊棠这是特意的,还是咬着牙没说一个疼字。
叶惊棠放手。
他做不下去了。
他已经……没有办法从如同对待奴隶般对待姜戚的事情上获得快慰感了。
以前,他掌控姜戚,瞧见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总会觉得内心有一种征服的感觉,可是现在。
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痛苦,他什么都得不到。
尤其是……被姜戚用这种,带着惊人的恨的眼神注视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
姜戚见叶惊棠停止了动作,随后她笑了一声想要站起来,又被叶惊棠狠狠推回车子后排,她道,“叶总还想做什么吗?”
叶惊棠觉得此时此刻,自己说再多讽刺的话,做再多侮辱她的动作,都已经是无用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冒着那么大的风险,难道是故意来刺激姜戚的吗?
不……不是……他过来是想找姜戚好好说话的,可是为什么局面变成了如今这样?
叶惊棠恍惚了几秒,终于带着一种痛苦的语调说,“姜戚,非要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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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叶惊棠这个傻子会不会和姜戚吵起来。”世界的另一端,薄夜坐在病床上,挪动了一颗国际象棋的棋子。
“管人家这么多。”白越坐在他对面,“自己的事儿还没解决呢。”
薄夜抬头看着窗外,“谁说的?解决了。就这样了。”
“我听说唐诗哭鼻子了。”白越故意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到,像是说给薄夜听的。果不其然看见薄夜眉头立刻皱起来了,白越一下子乐了,“苏祁告诉我的,哭得特别难受。薄夜你看看,到最后还要再弄哭人家一次。”
“总比以后让她再为了我哭好。”薄夜不知道说什么来替自己开脱,干脆也不解释了,“唐诗那么坚强,应该……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