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用完午饭,大家坐着喝了一会儿茶,然后各自回房休息,她一进门,就立刻抬头看向宇文晔。
目光灼灼的,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答案来。
宇文晔对上她的眼神倒是淡淡的,自顾自的去倒了一杯茶,一边喝着,一边坐到了矮桌边。刚一坐下,商如意却又坐到了他的身边,仍旧紧盯着他的双眼。
宇文晔终于道:“怎么?”
商如意道:“你为什么要说刚刚那些话。”
“什么话?”
“就是——良缘。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
宇文晔微微挑眉:“我不该说吗?”
商如意盯着他双眸的眼瞳更深了一些,道:“你从不是一个听风就是雨的人,哪怕真的看到有虞家的马车在等待大哥,你也应该会弄清楚马车上的人的身份,甚至,要弄清楚虞家大小姐的情况,再开口的。”
“……”
“可是,你却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贸然开口,这不是你的作风。”
“……”
“到底为什么?”
“……”
宇文晔看了她一会儿,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道:“好吧,你也的确没有我昨天想的那么——笨。”
“什么?”
一听这话,商如意立刻就要怒了,但还没等她发作,就看见宇文晔眼底滑过一抹冷意,平静的说道:“我刚刚那番话,其实只是想要试探一下他和虞定兴的关系——况且,我也的确看到了虞家的马车在等他。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破裂。”
“……”
“既然关系没有破裂,那他们行为相悖的原因就只有一个——我领兵与否,对他们而言有不同的意义。”
“……”
“而一场战事最大的意义只有一个——”
“就是结果!”
商如意的情绪一下子被他牵动,也忘了刚刚的怒意,急忙道:“可一场战事的结果无非两样——一样是你大获全胜,成为朝廷新贵;还有一样,就是失败。”
“……”
“所以,他们推举你和不推举你,目的就在这两个结果上,是吗?”
“……”
宇文晔看着她,眼中似乎闪烁着一点淡淡的喜色,随即又淡了下去,道:“所以说,少看一些佛经,对你是有好处的。如今脑袋倒是比昨天灵光不少。”
“……!”
商如意又皱起了眉头。
宇文晔接着道:“可是,我也有一点想不通。”
商如意忙道:“什么?”
宇文晔道:“如果说推举我是因为希望我失败,那么不推举我——可能是希望我不必经历战事的危险,这样一来,也就拿不到成功的战果,但这两样的结果相差并不大,不值得他们两边行为完全相悖。”
“……”
“虞定兴一定要推举我,只怕还有除了这场仗的胜败之外,其他的目的。”
听他这么一说,商如意的心也沉了下来。
的确,宇文晔的头脑要比她清醒得多,她只看到了战事的胜败两种结果,可宇文晔却显然看到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