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忠装糊涂:“老朱,你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明白。”
马京武轻轻叹了口气:“孩子,按辈分你应当叫我一声叔,我是把你当孩子看的,你想干啥瞒不过我的眼睛,是不是想运金?”
刘季忠沉着脸不说话。
马京武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听叔一句吧,大伙都在动这份心思,别看现在一个个都没啥动静,那是池子里的鸭子,水下都紧着划拉呢。为啥不动?还不是时候。”
刘季忠听了,顿时满脸不屑地说:“你拿我和他们比?小看我了吧?我在金沟混不是一年两年了,进进出出也有五六个来回了,人熟地也熟,没有金刚钻也不会揽这瓷器活,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马京武见刘季忠听不进去劝,顿时正色道:“别忘了,咱们一块儿起过誓,有福共享,有难共当,要我看你是大难当头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啊。听叔的吧,到时候咱们一起行动,单枪匹马你是斗不过他们的。”
刘季忠心里装着事,不耐烦的说:“好了,你别说了,大路通天,小道也许更近便,前边就是地狱我也要去闯一闯,没有退路了。”
马京武犹豫了一下,接着劝说:“年轻轻的怎么说这样的话呢?有什么难处对叔讲,也许我会帮上你的忙。”
刘季忠上下打量了马京武一番,呵呵一笑:“老朱叔,你有一身好力气我服,可要说起胆识差远了,等我把金运出去你们可别后悔。”
说着,伸伸懒腰起身要走,突然又回过头,狞笑道,“这件事你知我知还有我弟弟知,你要是给我抖搂出去,就别想竖着走出金沟!”
马京武看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别忘了,老金沟可是吃人的!”
刘季忠烦了,大声说:“我有办法,你用不着操心。”
这一段演完,易青都不禁连连点头,虽然这场戏的重点在朱开山这个角色的身上,大金粒只要顺着演就行,可刚才刘季忠的表现绝对值得称道,将一个莽撞青年刻画的非常到位。
“继续!”
刘季忠深吸了一口气,转回身,又坐在了椅子上,猛地一抬头,眼含热泪端详着手中的“匕首”,易青见状都被吓了一跳,这情绪来的也太快了吧。
刘季忠完全不被外物所影响,哭泣着说:“杏儿,哥这就有钱了,等着哥,哥回去娶你,你千万别变心啊,哥豁出命办这事都是为了你呀!”
随后他挽起裤腿,直接将黑板擦咬在了口中,举起“匕首”,狠狠地插入腿肚子,然后用力地豁开一道口子,剧痛难忍之下,禁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惨叫声,让易青听着都后背生寒,更让他赞叹的是,刘季忠的额头上都看见汗了。
这也太牛了吧!
“好!好!好!”
面对这一小段精彩的表演,易青只能连着送上了三个好字。
刘季忠赶紧将黑板擦吐出来,满嘴的白。粉末,看着易青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一点儿都看不出刚才那个狠人和他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