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她算是明白了,别说那些表演艺术家,眼前的司勤高娃,真要是对上戏,就能把她压得喘不上气。
拍摄还在继续,听到是父亲让人捎信,三个孩子也是面面相觑。
一家四口的反应,倒是把把朱春山弄糊涂了:“嫂子,这是怎么了?”
朱传文解释说:“人家说俺爹早就死了。”
朱春山一愣,急道:“你听谁说的?”
朱传杰抢过话:“谭家庄的谭永庆,说俺爹闹义和团,让官兵抓去杀头了,脑袋都挂在京城的前门楼子上了。”
朱春山闻言唾骂了一句,道:“这都是从哪儿传出来的瞎话?庚子年开山大哥扯起扶清灭洋的旗号,领着咱们这一带的义和拳打进京城杀洋毛子,俺一直跟着他。谁知道朝廷后来翻了脸,剿杀义和团,不少弟兄把命踢蹬在京城了,俺和开山大哥命大,跑出京城,一头扎到关外。”
看得出来,赵保刚也进入状态了,一大段台词,被他说得声情并茂的,别看他不是专业的,可好歹在来中心之前,也是原单位业务话剧团的。
再加上赵保刚的形象不错,后来发福胖了,年轻的时候,还是很精神的,留着披肩长发,冷着脸的时候,很有派头。
只可惜,现在给剃了个秃!
文他娘忽地转过身,早已是满脸的泪水。
易青看着又忍不住开始狂打666,其实哭对专业的演员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儿。
只有那些只会卖脸的,才在表演哭戏的时候滴眼药水,比如那个差点儿把刘天王给逼疯的安祖拉北鼻。
但是哭要哭的有情感,不是掉两滴眼泪就行了的,就像司勤高娃,一个女人原本以为自家的男人已经死了,结果突然又得知男人依然健在,惊喜交加之下滴落的眼泪,每一滴都得带着戏。
“好,咱不说这些了!开山让你捎了什么信?”
朱春山一指口袋说:“都在这里呢。”
说着将一直攥在手里的口袋摆上了炕桌,文他娘急忙剪开布袋口,提起袋子往外一倒,哗啦一声,核桃、松子、榛子铺了一炕。
这些还是之前易青和付艺伟从东北回来的时候带的,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易青突然想到有这场戏,就给拿了过来。
干果铺满了炕桌,里面还有一包银圆,沉甸甸的。哥仨儿看傻了眼,随即疯抢起来,往自己怀里扒拉着。
突然,朱传杰看到一封信,急忙抓起来,轻声喊道:“娘,俺爹来信了!”
文他娘也激动起来:“三儿,快给娘念念!”
朱传杰撕开信封,看了几眼,还没念就扑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