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这边也在吃饭,桌子上有郭家兄弟,李赛和席应真道衍师徒。
“正是。”席应真捋着胡子道,“请问将军,如果朝廷大军来剿,濠州该如何应对?”
朱五想了一下,“如今濠州城中,兵士良莠不一,军械不全,只能守城!”
没错,郭大帅占了濠州之后,并没有大肆扩充兵马,况且濠州的存粮也不足用。军队缺乏有效的系统训练,手下也不是全体一心。如果朝廷真的调集大军,只有守城或者流窜两条出路,但想必郭大帅是不会放弃濠州的基业。
席应真又道,“能守得了多久呢?”
朱五无言,濠州虽然城高池深,可若是官军围而不攻,切断濠州与外界的联系,濠州便是死城。而且现在马上就要开春,正是准备春耕的时候,如果是收了秋粮还能在城里死守。一但城内无粮,军心涣散,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这和我独占一城,有什么关系?”
席应真伸手沾了些米汤,在桌上简单画了张地图,“将军请看,这是濠州,这是定远!”
“大帅的老家就在定远。”朱五插嘴道。
“定远和濠州互为犄角之势!”席应真继续说道,“倘若将军率领一军,占了定远扫平周边豪门,囤积粮草操练士兵。若朝廷大军来攻,可请濠州来救,若官军攻濠州,则将军可由后攻击。如此一来,官军两面为敌,必不能长久!”
“可是我只有不到千人!”朱五犹豫道,“再说大帅那………”
席应真笑道,“大帅与将军乃是父子,将军若有所求,大帅如何不应?至于将军说兵士不够,呵呵,可是将军手里有粮阿!”
“你是说………”
“没错!”席应真继续笑道,“如今乱世,有粮就有兵。定远东接滁州,西邻淮南,南依合肥,北连蚌埠。进可攻,退可守,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将军占了,几万人的队伍顷刻可得。”
朱五笑道,“嗯,水路发达,打不过还能跑。”
“将军再看!”席应真接着在桌上画着,说道,“定远东接滁州,滁州比濠州更大,且有濠州在前为屏障,无需顾虑朝廷大军,最紧要的是……”
说着,细长的手指,在滁州的后面又画出一座城池,“将军以滁州为根基,顺江而下……”
朱五脱口而出,“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