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命大,挺过来了!”席应真大笑道,“养个一年半载,又是条好汉子!”
郭兴眨眼想挣扎着坐起来,忽然牵动伤口,疼出一脑袋汗来。
他伤势比老四轻许多,精神也好很多。
“过两天你就可以下地,慢慢动!”说着,席应真压低声音,“你们哥俩昏迷的时候,小五在你哥俩人边抹眼泪呢!”
“胡说八道!”
朱五从外面进来,直接扑到郭兴的床边,“老三,吓死你五哥了!”
郭兴咧嘴笑笑,张着嘴,好半天说出几个字,“哥,俺……也怕……见不…你…”
“别说话,五哥明白!”朱五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阎王不收你们哥俩,往后也不会收!”
“哥!”郭兴嘴唇干瘪,“俺…做了个梦……俺……娘……妹子……”
“五哥明白了,想莲儿了是吧,我这就叫人接去,接去!”
………
泗洲城外,暴雨连绵。
朱重八站在雨中任凭雨水打在身上,哗啦啦的雨水从甲上滑落,线一样。
“重八,上不去!”
他的同乡,如今他手下的百人长周德兴喊到,“雨太大了,弟兄们上不去。”
“官军也在淋雨!”朱重八抿着嘴唇。
暴雨突如其来,器械都没法用,士卒只能踩着云梯爬泗洲的城墙。
“咱们器械用不了,他们也用不了!”
一声惨叫,一个红巾士卒被城墙上官军探身扔出的石头砸落,紧接着又有几个士卒脚底打滑从云梯上摔下来。
“这是破城的最好时机,只要上了城头,官军必崩。泗洲城内无兵,城外没援兵,必须加把劲儿!”
啊!
又是一声惨叫,又有士卒跌落。大雨中,攻城一方的士气不足。
轰隆!
一声雷响,天边一道闪电。
有人缩脖,有人心里打颤,大白天电闪雷鸣,可不是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