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又灌了一口水,“朱五能连下两城,就是因为他手下人心齐。”
“郭大帅敢杀朱五,敢杀了朱五的老兄弟,他敢把定远军的老兵都杀喽?
他能吞下定远军,可是嚼不动。没了朱五等人,定远军虽然群龙无首,可谁也带不了,用不得。
届时,重八哥请缨,上有帅令,重八哥又在朱五中呆过。”
“最重要的!”道衍笑道,“你也是濠州人!濠州的爷们!没了朱五,还有朱重八,结与恩义,这些淮西子弟兵,还不是为你所有!”
朱重八沉思良久,轻笑一声,“咱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咱不应该去救人。
等小五被害,谁也管不住他的兵马之后,咱可以仗着濠州老乡,左军老人的身份,吞并他的兵马……”
砰!
朱重八突然大怒,一拳把桌子打翻,“咱朱重八有自己的手足兄弟,为何要惦记他人的?
为了点好处见死不救,用他人的性命填咱自己的野心
道衍,咱朱重八在你眼里就是这样,就这么埋汰?”
“小僧……”
一物降一物,道衍和尚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个朱重八相处这些日子,就怕他发怒。
这和尚,连天地都不敬畏,可是朱重八发火时,大气都不敢喘。
“你这和尚那里都好,就是总爱用这鬼鬼祟祟的伎俩,还说啥无毒不丈夫!
男儿大丈夫,不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怎能称得上丈夫?
咱要是像你说的那样,和那好坏不分的郭大帅有啥区别?
前程咱欲也,富贵咱也欲也。可是咱只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
咱朱重八不是啥英雄人物,可是咱识英雄敬英雄,以历代先贤为榜样。
蝇营狗苟的事儿,咱不干!”
等他一通火发完,道衍才敢小声说道,“那……朱五那边逃出生天,以后肯定和濠州不死不休,重八哥如何自处?”
“管他呢,等咱回了泗洲,离得远远的!”朱重八闷声闷气道,“怪不得,人家管咱们造反的叫贼,都是窝里斗,目光短浅的贼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