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兵,这样的头领,这样的世道。廖永安老成,但是不傻。
就听朱五继续说道,“有功就是有功,我打算让你做定远的水军统领,给你给你扩军。你手下的水军太少,起码得凑个上万人!”
廖永安筷子一顿,男人哪能没有功利心。水军统领,上万人的队伍,意味着他算得上定远军的一方大将。
他把嘴里的面咽下去,“多谢总管厚爱,可是水军不比步卒,水性,旗语,还有战船训练都得下狠功夫。还有战船,眼下咱们和州,就算有那么多兵,为没船阿!”
朱五笑着说道,“要是我给你现成的船,现成的人呢?”
见廖永安愣住,朱五又说道,“巢湖的李扒头你听说过没有,他派人来信了,说是想归附于我,一千多条船,一万多上船就能打的水军!”
“这人俺知道。”廖永安寻思下说道,“这人名声不大好,怎么说呢?两面三刀!他写信归附,这里面是不是有啥蹊跷?”
“巢湖水寨势大不假,可不是他一人说了就算的,还有给债主叫赵普胜,人送外号赵双刀。下面还有俞家父子,张德胜,桑世杰出等头领。”
“他们这些人都是明教彭和尚的门徒,寨主是他们推举出来的,可不是他李扒生打下来的。”
朱五明白了,巢湖水寨是合伙股东制,不是私人独有。
既然是彭和尚的门徒,那就是南方红巾一脉,尊的是徐寿辉。不像濠州红巾,尊的是刘福通。
廖永安接着说道,“李扒头这个人虽然是两面三刀,一个屁三个谎。可是双刀赵,和俞家父子都是忠义的汉子,尤其是俞家,凡是吃水上饭的,都得竖大拇指!”
朱五笑笑,“老廖,你咋知道这么清楚?”
廖永安脸上一红,“他们拉拢过俺兄弟,俞家父子俺们有过一面之缘。”
朱五手指轻轻敲打桌面,“那他为什么要归附我呢?得派个人问清楚,到底是他姓李的想会附,还是巢湖水寨想归附。”
说着,笑了笑,“不管如何,先答应他再说,他这寨子,连人带船,我都要了。”
……
和州城外,流民愈发的多起来,有的是从周边州府逃过来的,有的干脆就是城外的乡民,被脱脱的大军一祸害,立马变成了流民。
为啥流民爱来这和州,有饭吃。别地儿对于这些百姓不管不问,甚至还要祸害一番。
唯独朱五这,城外每天几口熬着杂粮糊糊的大锅,吃不饱,可是能让这些人勉强吊着性命。
“排好了!老人孩子在前头,敢乱了规矩抢的,直接砍了!”
朱五的亲卫副统领李赛,正带着士卒在门口施粥。
流民们都认识这个黑面神,这几日凡是不老实的,不守规矩的,全让这位给砍了,人头就挂在墙上,血淋淋的。
乱世中哪里有温情,就算是做好事,也得行霹雳手段。
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