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坐直了身体,“士绅是地方根基,劝我善待士绅,安抚地方大户!”
说着,朱五不屑的笑笑,“可是,凭啥?你还记得当日打下和州之后,征纳钱粮的时候,我说的话吗?”
席应真默不作声。
朱五接着说道,“无论是谁,都得征粮纳税,人头税我可以不收,但是地税必须要收,你家有多少地,就交多少银子!”
“别看江南富庶,可是富的是大户人家,土地兼并藏匿人口,这不都是那些地方大户干的吗?”
“我现在是没腾出手来对付他们,要是不打仗,我早就收拾他们了!”
“地方根基?我呸,这些人和蒙元朝廷一丘之貉,狗皇帝任凭他们在地方肆虐,各家吃得沟满壕平。咱们心里在怎么善待他们,只要和他们伸手,他们就不会买咱们的好!”
“他们永远都不会知足,不把他们修理规矩了,他们永远趴在别人身上吸血!”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朱五又迷上眼睛,后仰倒着。
他尊重私人财产,这是一个后世人最基本的价值观。
但是在这个时代,见到了太多的巧取豪夺,也见识到这些所谓的地方根基是些什么玩意。
地方的土皇帝,说话比圣旨都好使。
这么说可能有些偏僻,偏激。这世上有许多靠几代人辛勤劳作,发家致富的人。
也有许多修桥铺路,救济百姓的良善士绅。
但是,不存在于这个时代。
这时代好人都没饭吃。
或者说有,但是很少。
朱五也不是非要把他们怎么样,既然打破旧世界,就要树立新规矩。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会抢了你的。
但是,该缴的,一样都不能少。
席应真沉思着,半晌才开口,“这事还的慢慢来,土地钱粮永远是大事,记不得。真要是急了,弄的地方动荡,反而不好!”
“切!”
朱五笑了笑,睁开眼睛,“谁不服,枪杆子里出王法!”
闻言,席应真的表情有些怪异,赶紧端起茶杯盖住自己苍老的脸。
随后,放下茶杯,“话说回来,就算是咱们打败了脱脱,造舰的事也快不起来!”
“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