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雅,我心已决。”赛巴斯出声,“那天的一幕,早已化做梦魇日日夜夜的折磨着我的心神,我想,他的出现,查尔斯的出现,正是命运给予我的机会,一个……救赎的机会,有些话,是我无论如何要对查尔斯说的。”
扎拉哈格沉默片刻,将剑一翻,以剑把递给了赛巴斯。
“用我的剑吧。”
虚空可以交给别人使用,只不过无法像本人一般用出全部力量而已。
赛巴斯转过身看向扎拉哈格手中的十字剑,片刻后,道,“谢谢。”
说着,便将十字剑从扎拉哈格手中接过,感受着从十字剑上传给自己的那源源不断的力量,赛巴斯直视着拉耶特。
“你以为,你很聪明?你以为,你一个人就将我们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每说一句,赛巴斯就前进一步,拉耶特就退后一步。
“你所有的所作所为,在我们看来,不过就是一个小丑罢了,查尔斯的灵魂,就由我来解脱!”
赛巴斯最后的话,似乎是点燃了拉耶特心中的某根引线,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你最没资格说这一句话!”
手上黑影凝聚成与赛巴斯手上的十字剑同样的剑刃,拉耶特暴怒的持剑冲了上去。
铮───
相同的剑互相交锋。
拉耶特的剑术与赛巴斯的剑术是同一人教授的,所以,他们的动作几乎完全相同,二者暂时看上去势均力敌。
“是你害死的查尔斯!”拉耶特激动的说,“是你害他只在二十多岁就终结了自己的生命,不在地狱中悔过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解脱他的灵魂!”
十字剑给予他的加成并不如扎拉哈格,年老体衰的身体于他更是劣势。
冲突每每累加都会令赛巴斯的刀刃变的迟钝,身体负伤。
十字剑被他的十字剑扫开,凶器横扫过来,赛巴斯的身体一闪。
尽管扭转身体躲闪了过去,但也不是轻微擦伤可以了事的。
并不至于即死的伤痕,却是确实的切断了血肉,迟早会演变为致命伤,但即使如此,赛巴斯的双目中也满是燃烧的火焰。
“我确实愧对查尔斯,但我从未后悔我所做一切,那是为了全布里塔尼亚的国民,为了每一个人都幸福的未来!”
“别引我发笑了!”
拉耶特将赛巴斯挥出的剑格挡,将其弹开,怒吼道,“难道查尔斯不是你所谓的全布里塔尼亚的国民吗!?为了绝大多数人的幸福,而剥夺了一个人的幸福,这种理想,从头到尾就是一种伪善!
你能舍弃一人,就能舍弃第二个人!
届时,你回过头来所看到的,终究只会是一群不幸福的人罢了!
你曾相信的东西。
你所相信的东西。
其实就是涂满了谎言的白日梦!”
过往坚持的信念,被拉耶特那锐利的话语否定着。
赛巴斯的脑海中,出现了查尔斯站在阳台围栏上,如同出笼的鸟儿般向着天际倾倒的画面……
摇了摇头,努力将这些杂乱的思绪抛在脑后。
现在最重要的,是杀了他,解放查尔斯的灵魂!
绝对,不能让敌人的话语,扰乱了心神,而且……
“就算是是涂满谎言的白日梦!我也……”
他冲了上去,最后却被弹开,背脊落在了瓦砾上。
“啊咳”
赛巴斯咳嗽了一声,却吃了一惊。
自己只是倒下了而已,瓦砾却被染成了鲜红色。
……为什么。
只是没有察觉到而已,他的身体,外部也好内部也好,似乎都已濒死。
拉耶特高举手中的十字剑。
“到此为止了赛巴斯。明知不敌却仍然出现在这里的这份愚蠢。
一生都被无聊的理想所囚,甚至还想将别人囚禁在你的理想中。这就是真正你!!”
……
“赛巴斯卿!”
艾米莉雅激动的喊道,她泪眼朦胧的哀求着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大人,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艾米莉雅,”阿尔托莉雅声音低沉的出声,“难道,你没发觉,到现在为止,赛巴斯没有说过任何一句祈求我们帮助的话语吗?”
“只要他求救,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立即出手,”她目光深邃的看向战场中心的两人,“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对付深渊的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