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你给朕说说……他李天策可有把朕放在眼里?”
“这些年……朕是不是太宠他了?!!”
“陛下……天策爷毕竟年轻……年轻人就是气盛……他咽不下这口气很正常。”
“他咽不下这口气?他处在这个位置,就不能任性!不知道什么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知道什么叫政治大于军事?”
“陛下,您生气也没用……天策爷已经……已经出发了,刚十四皇子给老奴通了话……”
刘忠小心翼翼看着神武帝:“十四皇子说……天策爷把自己北境大都督和枢密院左都御史的官印,都留在了天封城。说……说陛下要是实在生气,就让十四皇子把这俩官印给陛下送来……”
神武帝更是气愤。
“好他个李天策,他这是尥蹶子、他这是在威胁朕!”
“他……他……他居然敢威胁朕!”
刘忠连忙道:“陛下……依老奴看,就由得天策爷去吧……这也不见得是坏事。南相武死了,咱大不了找个傀儡扶持起来,甚至还好过他南相武继续当政。”
“狗奴才说得……倒是不无道理。问题是……朕咽不下这口气!”
神武帝慢慢也冷静下来。
就是到底意难平。
“刘大伴、看来朕勒在天策府脖子上的绳子、还得再紧一点。”
这位自太祖武皇帝后、在民间评价最好的中兴之主、微眯着眼睛,声音无比低沉。
“句丽蕞尔小国、疥癣之疾,不足为虑……”
“倒是天策府、早就尾大不掉,是我宁氏皇族的心腹大患。”
“朕还在、倒还勉强--压得住他李天策,维持着一个仁君忠臣的面子……但若朕不在了、太子继位……太子又如何自处?”
刘忠紧张到极点、结巴道:“陛下……天策爷忠心为国、天生圣者,应该不至于有反意吧?”
“什么叫应该不至于?”
神武帝阴恻恻一笑:“你会把自己的脖子放在别人的刀上,然后寄希望于别人永远不会挥动这把刀么?”
“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朕不在乎李天策有没有反意,朕在乎的是,他有造反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