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庭从摔在副驾驶座的地上,竟然没哭,又爬起来,抓住伯恩的手臂咬下去,小孩子还没有长齐牙齿,但使出吃奶的劲咬人也是疼的。
伯恩大叫一声,一手揪住阿庭的头发:“Shit!!”
阿庭哭了:“麻麻!”
伯恩直接把阿庭丢出车外,想回来继续,还没转过头,就有什么东西从眼前咻的一下划过,他起初有点茫然,三分之一秒后,才感受到疼痛,他惨叫一声:“啊——”
捂着眼睛滚出了车里,鸢也手里紧握着一把种花的小锄头,反手又是一下,伯恩想冲上来打她,但慢了半拍,鸢也用锄头背狠狠掼向他剑突以下肚脐以上——她小表哥教他的,这个位置有肝、脾、肾、胃,不禁打,且很疼。
伯恩被打翻在地,又是捂眼睛又是捂腹部,鸢也透过凌乱的发丝看着他:“我不会让你把这些事说出去。”
因为死人是说不出话的。
他以为她真想跟他上-床吗?
她是为了上车拿这把锄头!
她眼前不断穿插过十年前的事情,那些面孔,那些狞笑,那些脏手还有惨叫……她握着锄头的手越来越紧,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敢跳出来?!当年你侥幸逃过一劫就该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你还敢洋洋得意地跟我说你也在那艘船上!”
地中海、卡里忒斯号邮轮、他让她陪他上一次床……鸢也恨得眼睛通红,听着他的惨叫声,她脑袋却是空白。
——看,这里是干净的,这里也是干净的,多漂亮的颜色啊。
——有没有对她感兴趣的客人?可以上来看看,只准用手哦。
鸢也从牙缝里挤出字:“你知道我这些年最后悔的什么吗?!就是当年为什么要听他的话把刀放下!我他妈就该亲手杀了你们这些杂碎!昨晚我就想跟你拼了,忍着你不过是不想脏了尉公馆,你今天还敢来!”
她穿着高跟鞋的脚像对待垃圾一样踢踹他的肾脏和裆下,本来已经消声觅迹的恨,就随着这一下又一下再次卷起海啸。
伯恩高声吼叫:“你敢!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
“你以为我怕你吗!”
鸢也不想说是因为不想说,她不怕尉迟知道,尉迟知道了又怎么样,她就是不想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