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真的恨极了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自以为能掌控全局的模样!
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这样!
她抓起陈景衔的手,他手里握着枪,对着尉迟那扇玻璃就一下扣动扳机:“砰——”
酝酿了一个下午的雨终于倾盆而下,子弹破风而过打在玻璃上,车是防弹的玻璃没有碎,但也留下一个蜘蛛网的的裂痕,再不可能修复回原样。
她不知道那车是防弹的,那一枪是真的想要尉迟为他的目中无人付出代价,是撕毁,更是报复,积攒了一个月的仇和怨,不留情地斩断他们之间最后一点情分。
她这一枪彻底把战面引爆,黑衣人蜂拥而上,电闪雷鸣声伴随着喊打喊杀,那么喧闹的场面她的四个字也清晰地落进车内的人耳朵里。
“除非我死。”
回去再说。
除非我死。
尉迟整张脸都笼罩在黑暗里,丝毫看不出情绪。
黑衣人高高举起手中的棍子要打掉鸢也手里的枪,还没下手,草丛里就飞出一个人,直接将他踹飞。
这是一条野草丛生的小路,一侧是草地,一侧是两人高的陡坡,天然的地形优势很合适做埋伏,此刻坡上就埋了十几个人——陈景衔的人。
从尉家抢人,陈景衔自然不会没有半点准备,他是没想尉迟会来,但也早在大陆小路都安排好了接应的人手。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陈景衔这边的人个个都是练家子,凶猛异常,将人按住了是一顿暴揍,但是尉迟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挥舞棍棒下手狠绝,根本就没留半点余地。
这里虽然远离居民区,但也不是能随便开枪,刚才那两枪已经是极限,哪怕只是肉搏,也打得鲜血淋漓。
又是血,又是血,在雨水的稀释下,这片红不断地扩张,浸入鸢也的眼睛里。
黎屹和齐高对上,两人不分胜负,就如双方势均力敌,南音在车上眼看这一幕,手里紧握着手机想要打给谁,还没拨出号码,又一阵由远至近的引擎声,轰鸣着逼近。
她一下看过去,矮陂之上是马路,此刻多了一个车队,不属于这两边哪个阵营,像两虎相争时掺入的第三只兽,他们转动着油门,轰鸣声里在大雨里入耳惊心。
下一刻他们放纵摩托从两米多高的陡坡冲下来,像扑食的猛兽,无差别将人撞翻,甚至狠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