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拦下。”黎屹下令。
“怎么?”原本昏迷的男人不知何时醒来了,声音嘶哑地问。
黎屹忙说:“尉总,我们在去医院的路上了,您再撑一下。”
“找到尉深了?”尉迟咳了两声。
“找到一辆车,不确定是不是他,汪伦在拦截了。”
尉迟抬起眼,瞳眸一片雪凛:“调头,过去看看。”
黎屹一怔,下意识阻拦:“可是尉总,您的伤……”
疼痛过去后,就是一种犹如回光返照般的清醒,尉迟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色,神情死海一般:“收拾他,还撑得住。”
黎屹见劝不动他,只好听命,让司机把车开过去。
他们在山坡上,居高临下看底下的汪伦带人开着两辆车,一左一右,意图逼停一辆陆地巡洋舰,巡洋舰当然不会就这么停下,直接开枪反抗。
巡洋舰后面还有几辆轿车护驾,一时间平原上,几辆车你超我赶,子弹来来往往,不分胜负。
尉迟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枪,目光和枪口在一条直线上,砰的一声——
子弹以每秒400米的速度射中巡洋舰的后轮,巡洋舰当即一个打滑,紧跟着他又开一枪,这次中的是前轮,整辆车瞬间失去控制,右转撞上土包,停住不动。
另外几辆轿车马上上前将巡洋舰围在中间,和汪伦他们对打。
黎屹便想要联络汪伦,让他们去把尉深抓过来,尉迟却说:“让汪伦回来吧。”
“不抓尉深吗?”黎屹一愣,哪怕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尉深参与松桥路的乱斗,但单凭他出现在这里,他们就能让他滚出国,哪怕尉父想要保他也不能,怎么反而要把到嘴边的鸭子放飞?
“暂时留着他。”
六四手-枪的后坐力不弱,尉迟的脸色又白了一度,转身上车:“走吧。”
这一撞,尉深少说要断一根肋骨,给他一个教训就是,不抓,是有别的用处。
黎屹只好让汪伦撤离,跟着他一起上车,又禀报:“昨晚那些人已经在挨个调查身份。”
“不用查,昨晚那些人,西里一队,尉深一队,‘TA’一队。”何况他们敢做,必然是把底子都被洗干净了,查也不会查出什么。
尉迟眼底闪过一丝暗色,其实尉深也好,西里也好,他们敢下手,就不怕被他和鸢也知道是他们,因为彼此是心照不宣的势不两立,洗干净底子,只是为了事后不被第三个人查出来而已。
遮掩又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