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没有明白鸢也的意思,可在管家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苏星邑感觉自己心口疼了一下,再之后,才注意那段话的关键词,日期,人数……人数……
眸底摇曳一下,他何等聪明,已然恍然大悟,原来她查档案是为了这个。
……她都知道了。
她都知道了……
苏星邑蓦地咳了起来,一咳就是三四声,自从手术后他就再没有咳嗽过,突然又这样,吓到了前面开车的安娜,她连忙要把车靠边停下:“先生!”
“继续开。”苏星邑低斥。
安娜想也是,快点回家才能让他好好休息,连忙将油门踩低加速,窗外的景色几乎成了一串马赛克。
苏星邑胸膛因为咳嗽而起伏的厉害,双手搭在膝盖上,头微微垂下,碎发遮住了冷清的眸。
这两天她没有跟他联系,连出了三千万欧元的事情也不对他说,他就有所预感,她可能是知道了什么?
果然,今天她去小庄园就是为了求证。
而且已经得到答案。
所以她的“算了”,是什么“算了”?
推波助澜的事情就此算了?半年前说好的试试就此算了?还是他们之间的情分就此算了?
苏星邑脸色白,眼睫黑,忽然笑了一声,是那种忍不住的笑。
一个月前,鸢也在驰骋号上问他,为什么要跟她一起回晋城?
那会儿他直接带开话题,因为他不敢让她知道,答案就是他怕,怕好容易才得到的她,又要失去。
结果一语成谶。
安娜忽然说:“先生,那个人好像是小姐。”
苏星邑一下抬起头,他刚从巴黎机场出来要去小庄园,现在就在巴黎的大马路上,前面那个从斑马线上走过的女人,不是鸢也是谁?
他忽然有种重新抓住风筝线的感觉:“停车。”
这里怎么好停车?前后左右都是车,他们夹在中间,突然停下,后面的车多半会反应不及撞上他们。
安娜手忙脚乱,一边打转向灯,一边把车靠边,然而这条路车流量很大,一磨一蹭就用了好几分钟。
苏星邑一直盯着鸢也的身影,车一停下,他便快速下车追过去。
巴黎街道纵横交错,他隔着一两百米的距离看到鸢也转弯进一条街,然而等他追上去,那条街放眼看去已经没有她的身影。
苏星邑抿唇,继续追进去,这条街又衍生出了好几个岔口,他无从得知鸢也是进了哪个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