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庭虽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但看妈妈很严肃,也不敢调皮,乖乖点头。
鸢也把车门关上,按了下车钥匙锁住——车里有开暖气对流,孩子单独留在车上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
鸢也让司机把老和尚提到路边,司机把人按在地上,她声音很冷静:“孩子在哪里?”
“我不知道施主在做什么……啊——”
话还没说完,鸢也就抓住他的手指狠狠一压!
咔嚓一声,骨头错位,她的眼睛在黑色的雨伞毫无温度:“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别给我装腔作势,废话一句我就掰断你一根手指——孩子在哪里?”
老和尚只是个普通人,哪受得住这种拷问,马上就把什么都交代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就是有个人给了我一笔钱,跟我说他是孩子的家长,让我把念佛机给孩子,是为了哄骗孩子开心……我真的不知道孩子去哪里啊!”
鸢也再问:“那个人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老和尚绞尽脑汁,“就是一个外国人,三十岁上下,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我真的觉得外国人好像长得都一样……”
小十一看就是中国血统,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跟他说他是孩子家长他就信了,鸢也咬紧了牙齿,难以宽宥,孩子就是她的死穴,她不喜欢杀人,但这一刻真的想把老和尚打死出气。
鸢也实在如鲠在喉,抬起一脚踹向老和尚胸口。
老和尚失声惨叫:“啊——”
尉迟立在佛殿,倏地转身看向殿内唯一的一扇窗,好像听到了什么回声?
那条路一直追下去,尽头是被堵死的,可小十又没有往回跑,他们追过来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可以排除小十被人藏起来再带走这个可能性,那小十就只有可能在这座佛殿里。
他和苏星邑之间有再多成见,现在暂时放下,对视一眼,分开寻找,苏星邑上阁楼,他则在佛殿找。
从小十跑走,到他们追上来,中间只相差七八分钟,所以尉迟一直有一种……小十就在他前面的感觉。
下了雨起了风,佛殿虽然还没有完全施工完毕,但已经运来十八罗汉的金身,工人们不懂事,毫无规律地四处乱放在地上,至少有两米的佛像外套着透明袋,在风里呼啦啦作响。
尉迟走到后殿唯一的窗户边,地上有凌乱的脚印,只是这里原来就有施工的工人,也分不出是工人留下的,还是小十来过留下的脚印?
他往窗户外看去,寺庙依山而建,窗外是斜坡上,野草丛生,尉迟本心里不接受小十在外面的可能,匆匆扫了一圈就收回视线,然而最后一线眸光,却叫他瞥见野草丛中,好像躺着什么……
还不知道是什么,尉迟的心脏就已经像被什么捏紧,他极目看去,那好像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