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供江南织造的皇商!
素日不在,到六七月的时候上京供丝绸缎子时,才在宅子里住一住的有钱人!
含钏蹙了眉头,“。。。一个皇商罢。。。用得着京兆府府尹都出面招待?”
一个是士,一个是商,差着阶儿呢!
再有钱??也不至于!
这是自掉身价。
胡文和摆摆手??俯身低声与含钏耳语,“那位皇商家姓曹??有钱着呢??说是江淮漕运码头上的领头,既贩绸子又贩盐与矿。您想想??江淮。。。”
所有水路通江淮。
前朝与今朝的漕运总督,不是设在北京城的??驻节于南直隶淮安府城??不仅管理跨数高官达三千里的运河沿线,还可插手当地政务税收要事。。。
是个狠角色。
但,也没啥稀奇的。
毕竟“时鲜”都快变成秦王府与英国公府的后厨了。
一个漕运使司,还不足以让含钏变颜色。
许是含钏表情太淡定??胡文和也莫名淡定了下来??想想他之前的慌张惊恐。。。胡文和脸上有些挂不住,埋了埋头,继续说道,“今儿个要宴请的就是曹家长房长孙,家里有钱??一来就捐了个京畿都漕运使司四品同知的官儿。。。”
话里有藏不住的轻蔑。
含钏诧异地多看了胡文和两眼。
他不也是家里捐的恩荫吗?
只不过人家捐的四品,他捐的六品。。。五十步为啥要笑一百步?
胡文和被含钏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色恢复如常,瞄了眼厅堂??低声解释道,“京畿都漕运使司同咱京兆尹的关系向来铁瓷儿??咱老大就说两边都请??权当给曹同知接风了。又想着曹同知的宅子在东堂子胡同??请人要请近,便有同僚提议,说要不到您这儿吃一顿。加上,您往前不是常常给京兆尹送东西吗?大家伙便以为咱两关系瓷实,便说。。。”
胡文和想起同僚的揶揄——
“‘时鲜’可难定了!有句话咋说来着?文入宰,武为将,不文不武英国公,得到这段位才能进‘时鲜’的门!”
“诶,我记得文和同‘时鲜’老板娘关系挺近?叫文和开个后门,人或许能放咱进去!”
“岂止是近!往前‘时鲜’老板娘卖烧饼时,还常常带了吃食过来请咱几个尝一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