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成了精怪的人。。。
小的从一盘炸知了拜起码头??老的从一个“渔夫三鲜”说到“狼狈为奸”。。。
人家是在商言商,这伙人是在食肆既谈吃又谈事。
含钏弓着身??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正欲转身退了出去,却无意间瞥见胡文和低着头??双手捧着酒盏坐在原处??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在热闹中稍显寂寥。
这世间事本就如此。
众星捧月,被捧的只有一轮月亮。
其他的星星,全都只能是陪衬,且永远都是陪衬。
胡文和为显出众??把她架了起来??曹公子却润物无声,既解了她的围,又顺道借机表了心意,反倒显得平和沉稳。如此一来,谁会去在乎胡文和的情绪?没人会在乎的。
含钏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一顿宴吃了夜黑风高,打更的来来回回过了数次??都是官爷,又是胡文和的上司和客人??含钏没叫打烊,由着这群爷们儿在厅堂里敬酒吃喝??金波酒都快被清了库存了??含钏便上了与金波酒差不多口感、却贵了一倍的金坛子酒。
胡文和保持着清醒??喝了一口,轻声问含钏,“。。。比先头那酒更涩些,不是一种酒?”
含钏笑起来,“您倒是长了根好舌头——不是一种酒,先头的金波酒被喝光了,如今上的也是好酒,原是于文襄公府上的方子,有甜、涩两种味道,涩味的更好喝,颜色也好看,像松花似的,比原先的金波酒更清爽。”
胡文和看了看喝得正高兴的京兆府尹,又转头看了看手里的酒,张了张嘴没说出口。
含钏再笑,“您放心吧,给算一样的钱,不多收。”
胡文和笑了笑,点点头,再加了一句,“倒不是京兆尹没钱,只是要按照惯例来,若是贸贸然多了钱,谁也不好交代。”
含钏了然颔首。
回了柜台,含钏便把钟嬷嬷赶去睡了,小双儿和拉提坐在柜台后打呵欠,看不出来崔二倒是个夜猫子,一到晚上眼睛贼亮,端茶倒酒全赖在他身上了。
含钏诧异,“不困?”
崔二绿着个眼睛摇头,“不困!俺以前在老家,白天要干农活,只有夜里能干自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