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正跟我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迹。”
他笑了笑,“那你一定能做的很好。”
江韧咳了两声,心口极疼,脸色更白了几分。
齐辛炎:“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
江韧摆手,“没事。”
齐辛炎安排了两个看护过来照顾他,一男一女搭配干活,他坐了一会有事要走,出了病房,便看到不远处程江笠来回渡步。
他走过去,“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程江笠看了他一下,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并非善类,他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您好。”
“你是江韧的弟弟?”
“是的。”
“听说他受伤以后,你一直在身边照顾,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医院?”
他说:“他只我这一个弟弟,事情又发生在我跟前,我自然有义务和责任照顾他。”
“可据我所知,他可是把你妈妈弄去了精神病院,还专程让人折磨她,却又不让她彻底疯掉。好像还让你娶一个有隐藏精神病的女孩,是么?”
程江笠没有回答,算是默然。
“你不恨他么?”
“我不知道您想说什么。”
齐辛炎调笑,“没什么,就只是随便聊聊天。不过我这人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好,就算是亲人也一样,更何况你跟他,似乎也没那么亲。”
程江笠垂着眼,“我做事,并不需要让您认同,让您相信,我只做我想做的。至于您要怎么想,江韧要怎么想,都与我无关。确实,人心险恶,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险恶,没有好人又如何能够体现险恶呢?”
齐辛炎挑眉,咯咯笑起来,“这说法倒是挺有意思,比那些总喜欢说教的,要耐听的多。”
程江笠不语,一直等齐辛炎走远了,才缓缓的如出一口气,卸下身上的紧张。
他站了一会,才回了病房。
病房内做了两个打理的人,又看了看江韧,他在闭目养神,他也就没有多言,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脸上的神色有几分严肃,眼睛盯着某一处,微微出神,心里乱糟糟的,时不时会朝着江韧的方向看一眼。
两个看护做完事儿就出去,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犹豫着,还是起身过去,“那人是谁啊?”
江韧用鼻子发出一阵冷哼,没有回答。
程江笠说:“真的没什么能让你改变么?经过这件事,再重新醒来,真的没什么值得你改变么?明明已经彻底走出阴霾,为什么不能拥抱太阳?”
他嗤笑,“我会改,但未必是改成你们希望的样子。”他睁开眼,眸中含着浅笑,“我是为我自己活着,不是为你们活着,不是你们想让我变成什么样,我就要变成什么样,我是我自己。这就算我还给她了,从今往后我也不欠她什么,所以也不需要再留什么情面。”
这句话,让程江笠觉出一丝不对味来,“什么?”
“没什么。”
“你……”
“别再废话,影响我休息。”
程江笠抿住了唇,不再说话。
傍晚时分,他回去准备晚上的菜,回去的路上有些出神,出一点出车祸。他索性靠边停车,犹豫片刻,给袁鹿打了电话。
袁鹿这会在开会,不过看到他的电话,还是接了,顺便就让人先下班。
她喝了口水,喘口气,“有事啊?”
“忙呢?”
“是啊。忙是好事,说明生意兴隆。已经在海市了么?”
程江笠应了一声,“他恢复的还不错,现在已经可以开始进食。想找个煮饭阿姨,我自己买菜,带回家做好了再带去医院,总是去餐厅做,也不是个事儿。”
袁鹿笑说:“你可真是个贴心小棉袄。”
他说:“欠他的总要还,爸爸没给到位的东西,我替他给。这也算是父债子偿,他帮爸爸还钱债,我帮爸爸还情债。”
袁鹿靠坐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能办到的,还是会帮你。”
“我今天见了一个人。”
“嗯?”
“应该是一直在背后帮助江韧的人。”
袁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之前在地下车库找她的男人。
程江笠说:“我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江韧跟他来往很密切,也没有排斥的意思。”
袁鹿睁开眼,一边收拾,一边说;“这个你就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