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车骨碌前行,车轮滚过青石板的动静,在这条静谧的村路上显得尤其清晰。
明明是冬日,村里的路旁却春意盎然。
然而车内的两人此时都无心观赏。
关礼礼早就发现,当足够靠近时,本应只散发在褚景知周身的金光会将她一并笼罩其中。
就像是一层层的光晕,而她被纳入了他的光晕之中。
只是过去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近。
近到她能清晰地看到他面上的每一丝纹理,
“看,清了。”
看太清了。
然而话出口间,关礼礼眼底就闪过一丝懊恼。
她声音抖了!
虽然不明显,但褚景知肯定能听出来。
果然,对面人黑眸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关礼礼倏然抬眼,瞪他。
褚景知眼底笑意更深。
他知道,他现在应该要后退。
他的未婚妻,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并不喜与人过度亲近。
偏偏,不想后退。
仿佛无声的宣告,又似一根细密的丝线在两人之间一点点拉扯,绷直。
突然,一朵花冷不丁地自车外飞了进来。
紧接着,又是一朵。
关礼礼和褚景知同时扭头,就见华岁不知从哪重新冒出。
他的怀里是一大捧刚摘的花,此时长腿一边大步跟随在花车一侧,手上一边兢兢业业地往花车里扔花。
刚才大家撒花欢庆的样子,他很喜欢。
他喜欢这样的热闹。
只是华岁有些茫然,他就是去重新摘个花的功夫,刚刚跟着他追花车的村民都去哪了?
那十二胞胎又去哪了?
……
一场花车游村热热闹闹落幕。
落地的瞬间,关礼礼和褚景知一身精美华服瞬间消失不见。
仿佛幻境消散。
连带着花车前的陶彩马也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
关礼礼看着被村民小心抱起的一大一小的陶彩马,忽然问,
“这两只,是唐大马和唐小马吗?”
关礼礼突然的询问,叫抱着两只彩马的村民动作一滞。
村长神色一顿,但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