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路只有一条,主动交出东部边军主帅之虎符,保全燕浩初平安。
这是燕北溪最不愿意,却偏偏又绝无选择的法子。
那东部边军主帅之位,当初可是花了极大的代价,谋划了许久才拿到燕阀的手里,现在却要交出去,燕北溪的心里是极为不甘心的。
就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傅小官说话了。
“既然宰辅大人问了我两个问题,我也冒昧的问宰辅大人您一个问题。”
燕北溪抬眼看向傅小官,傅小官好整以暇的说道:“我就是举个例子,宰辅大人不要多想。话说有一日东部边军主帅燕大将军率领军队于洗马原上同夷国红翎军一战……”
燕北溪陡然蹙眉。
傅小官不以为意,又道:“眼见双方战事焦灼,胜负难定。就在这时,武朝的北望川远远的射了燕大将军一箭。这一箭正中燕大将军右臂,而且,这是一支毒箭。众将领请燕大将军回城疗伤,但燕大将军因战事紧要,而坚守战场,直到数日之后,夷国兵败,退出洗马原。”
燕北溪的那双老眼死死的盯着傅小官,视线之锋锐,令此间的暖炉似乎都失去了作用。
燕熙文大惊,燕小楼大急。
他们从未曾见过爷爷如此凌冽的表情。
傅小官似无所觉,他又道:“凯旋回城之后的燕大将军找来大夫,大夫看过之后问了燕大将军一句话。”
“大夫问的是:此毒已入膏肓,若要救治,有两个选择,其一是刮骨疗毒,这会很痛很痛,还会痛很久,好处是保全了右臂。其二是断其右臂,就痛这么一下,只是以后少了一只手恐怕不会太方便。那么大将军如何选择?”
傅小官对视着燕北溪的视线,丝毫没有退让。
“那么小官请问宰辅大人,宰辅大人如何选择?”
燕北溪忽然笑了,眼里那锋锐消失不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看向了窗外。
窗外阳光正好,梅花正艳。
“我这孙女燕小楼于昨日及笄,尚无婚约在身。”
燕北溪没有回答傅小官,而是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燕小楼顿时羞红了脸,傅小官却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