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殿兴有福”已经是君主制正统论的最高境界,历史上再往后就没有君主制了,让他编也编不出来啊。
他只好改主意住口。
蔡琰看他神色数变,还有些期待,眼神忽闪忽闪地问:“你是不是想安慰我?”
李素钢铁直男地承认:“一开始是想安慰你的,但我仔细想了想,这种机会确实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了,所以,对不起了。”
蔡琰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你就不会假装哄哄我让让我的嘛?我……我爹收了那么多弟子,今天算是头一遭遇到你这么直言不讳的。”
“是吗?我不信。”李素公事公办回怼,“别人我不知道,顾雍肯定不会为了哄你而骗人吧。”
蔡琰:“顾师兄是不会骗人,但他好歹会闷声不说话!不像你直接就戳穿我的期望!”
唉,这是遇上钢铁直男了呀。怜香惜玉无情绪,煮鹤焚琴惹是非。
李素:“你就说你还想不想参与写《蔡李公问对》吧。”
蔡琰终于服软,不敢再吐槽:“想……”
李素:“想就别废话了,你就先照着今天这样,好好找找你觉得有漏洞、要问我的问题,我一一回答,你好好整理!到时候,至少这份《问对》可以署你的名字,算是我答你记录,行了吧。”
《论语》里面很多回答也是孔夫子说的,但《论语》本身不是孔子写的,是问孔子问题的那些弟子写的。
现在能抓到一个师妹当廉价劳动力,非要辑录编撰辩论言辞,那就不用白不用呗。
……
从那天起,蔡琰就不知不觉当起了廉价劳动力。
她在一次次折腾、不服、刁难之后,终于发现自己还是挑不出什么刺,没法驳倒李素的《殿兴有福论》。
就像一个刚刚读初中的学霸女生,叛逆期发作,总想找自己语文老师的茬儿。
无论老师教了什么一般性的知识点,她不找几个反面特例就浑身难受。而一旦自以为找到特例了,就欣喜若狂、去找老师答疑显摆,暗暗期待老师编不圆。
但最终的结果,充其量只是在一次次的主动进攻中,帮李素把一个个概念定义得更加精准,把其他才疏学浅者可能遇到的误解都压力测试排查了出来。
一个月的著书立说时光过得很快。
李素每天上午跟蔡邕讨论如何写正经,
下午接受蔡琰的提问、由蔡琰记录辨析注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