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宫人们站成两排,队伍从摆设洗尘宴的摘星殿,一直延伸至皇宫的东南门前。
一个个翡翠玛瑙制成的玉盘,盛放着珍馐美味,由专门负责检验的官员,用银针一一验过之后,才可以端至摘星殿内。
内官伏身将酒壶和酒盏在顾长夜面前摆好,恭敬的说道:“张内官已经按殿下的吩咐,将所有的器皿换了新的。”
“嗯,等舞者开始表演,就可以开始了。”
顾长夜轻声应道,然后内管便站起身,弓着腰倒退下去。
大殿的中央,正由赫然的舞者,为皇上献上他们特色的舞蹈,许多大臣都没有感觉到殿内隐隐流动的暗涌,自顾自的交头接耳,觥筹交错。
皇上与太后坐在大殿高处的主位上,而皇后坐在主位右侧的下方,主位的左侧则是赫然的那位特使。
看着这样的坐法,顾长夜冷笑一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宋婉思是皇后呢。
秦将军坐在顾长夜的右侧,心中越发惴惴不安,“王爷,我总觉得这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随着秦将军的声音,顾长夜意味深长的看向不远处,神色凝重的陶知节,意味深长的说道:“肯定不会就这样结束。”
而坐在顾长夜对面的夏禾,唇角正噙着笑意看着他。
顾长夜收回视线时,正好喝夏禾的视线相撞。
夏禾并不避讳和他对视,相反笑意更深,嘴唇无声的张合。
顾长夜冷眼看着他的口型。
他说,别这么紧张。
顾长夜扬了扬一边的唇角,直接无视夏禾嘲弄的神态,拿起酒杯将酒一饮而下。
台子上赫然的舞者已经结束表演,一名身穿大红舞裙的女子走上来。
明艳的眸子,白皙的肌肤,恰到好处的红唇,被那身如烈焰般的红裙映的恰到好处。
看着那名女子,顾长夜突然想起花枝。
去柔丽那次,她就是一身的红衣。
她的红衣消失在荒野的尽头,那个画面至今在顾长夜的脑海里还是清晰地。
服下断肠草,同时她还要面对,潜入柔丽后的种种未知危险,可她离开的那样决绝。
那时顾长夜就已经清楚,花枝的内在和表面的软弱并不同,一旦她下定决心,就比任何人更要坚定和偏执。
他垂下眼,暗暗稳住心底那抹颤抖。
再睁开眼时,声音泛冷的问道:“这个舞姬怎么没有见过?”
“嗯?王爷没见过吗?”秦将军有些惊讶,然后明了的说道:“也是,王爷向来不爱参加这种宴会,自然是没见过她,她叫以安,是都城内最好的舞姬,有人甚至砸下千金,想要看她表演一次飞天舞,这次是皇上将她召进宫内的。”
“此事怎么没同我说?”顾长夜有些不悦的微微侧头,对身后的李丛问道。
李丛俯身,“王爷,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这位舞者今日是突然被召进宫的。”
顾长夜一阵沉吟,“盯紧她。”
“是。”
交代完,顾长夜重新将目光放到红衣舞姬上。
从大殿的穹顶之上,垂下七八条绸子,以安赤着双足,用白皙的小腿将绸子缠住,因为她的脚腕上挂着一串铃铛,稍稍一动,便会发出一阵响声。
顾长夜刚想收回视线,却又被以安身后刚走上来的乐师,固定住视线。
沈怜抱着琵琶坐在台子的右侧,唇角挂着浅浅柔柔的笑意,眼底的自信完全流出。
顾长夜大惊。
她怎么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