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于阮灵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
自小陪着她长大,然后陪着她嫁入沈家,陪她一起哭一起笑,比起主仆,她们更像是挚友。
这些顾长夜都是知道的,而且顾长夜在阮家寄宿那两年,也没少得香菱的帮助。
所以他命人一定要厚葬香菱。
香菱的棺材停放在王府后院,顾长夜看着抬棺材的六人有些吃力的抬起,便皱眉叮嘱,“小心些。”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小跑到顾长夜身旁,压低声音说道:“王爷,府外有人自称赫然特使前来拜见。”
顾长夜的眉心皱了皱,然后转身朝前院走去。
王府门口,阿史那云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坐在大门旁边的余大娘。
关于这个余大娘的事情,药格罗也和他说过了。
似是感觉到阿史那云的视线,余大娘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阿史那云也不恼,嘴角噙着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笑。
顾长夜走出来,视线冰冷地落在阿史那云身上,“阿史那特勤,不知来我府上有何事情?”
按照蜀国的礼节,阿史那云朝顾长夜拱了拱手,说道:“昨日听闻王府有人故去,我的手下打听了一下,才发现我刚好过去也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今日便想着到府上来送故人一程。”
“什么?”顾长夜的眉心皱的更紧。
香菱怎么会和阿史那云认识?
似乎是看出顾长夜的疑惑,阿史那云解释道:“九年前,我曾到过蜀国,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正好是阮家小姐出手相助。”
顾长夜紧抿着薄唇,半晌才淡淡地开口,“既然香菱与阿史那特勤是故识,我自然是不会阻拦特勤送她一程的。”
阿史那云点头,然后视线落在余大娘身上,问道:“这几日我也听到了些关于王府的流言蜚语,我虽与王爷交往不深,但却知道王爷应该不是流言所传的那种人,不知王爷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他突然这样说,顾长夜并不知道他暗地里是什么算盘,于是冷笑一声,“不劳特勤费心了,王府的事情我自有打算。”
阿史那云微眯起细长的眼,没再说什么。
他知道关于顾长夜的那些流言,一定是背后有人在煽动的,而且这个人也并不难猜,就是夏禾。
阿史那云确定夏禾觊觎着他手中的那半张兵器图,便将他视作敌人,而夏禾又明显同顾长夜敌对。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个道理阿史那云很清楚,更何况顾长夜还一直在照顾他挚友的孩子,所以他才想拉拢顾长夜,一起对付夏禾。
可是却没想到,顾长夜没有半点和他为伍的意思。
没一会儿香菱的棺材便被抬了出来,沈怜被子俏扶着,神色憔悴的走在队伍的后面,每一步都走的艰难。
阿史那云看见她,视线变得意味深长。
“这位不是上次洗尘宴上的乐师吗?”阿史那云淡淡的问道。
顾长夜冷声回答:“她不是什么乐师,而是阮灵的孩子。”
再次确认这件事,阿史那云的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这个沈怜的面容,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他记忆中阮灵的面容重合,半点不像阮灵的女儿。
“听闻沈家出事以后,王爷便收留了侥幸逃脱一劫的沈家遗孤,王爷还真是个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