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没说下去,就举碗同两人的碰了一下,一口气饮尽。
温酒喝完了酒,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长兄心里有家有国有万千百姓,她心里还在为父亲阿娘的死耿耿于怀。
而谢玹……
从一开始就只有那个破落的院子,他寡言少语,脾气又别扭,他想的,不过是身旁的长兄和阿酒都好好的。
风雪夜悄然,只有几坛子酒,剩下两盘不成样子的饺子。
温酒说着这些日子在铺子里的趣事,谢珩说几句军营的那些粗汉子,三公子听着,偶尔也会笑一笑,虽然那笑极浅极淡,却已经是极其难得的。
野外荒亭,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三人说着话,竟也不觉得冷。
温酒一边说着,一边把剩下的两盘饺子放进铁锅里,淋上油,直接煎了。
吃好喝完已经是凌晨。
帝京城的方向,满天的烟花绽放,这地儿离得远,听不见响,倒是看见了不少光亮。
茫茫雪色里,天光一点点的亮起。
温酒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两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一个递给谢珩,另一个递给了谢玹。
“年年欢喜,岁岁平安啊,两位兄长。”
她徐徐一笑,额前的琉璃珠子映着火光缭乱,有些迷人眼。
谢珩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给我们红包?”
三公子虽然不吭声,目光却是一直落在她身上。
“是啊。”
温酒虽然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心却是二十九岁女首富的心,说了要富养兄长,那就不是随便说着玩的。
可这两人反应着实有些大,她伸手摸了摸鼻尖,“现在我赚得的银子还不多,给两位兄长包的少,等过两年,不!明年、明年肯定就不会这么少了。”
谢珩拿着手里的红包,心情微妙。
三公子却已经动手拆了,谢珩拦了一把,“回去再拆,红包哪能当着面拆。”
少夫人都说包的少了,现在拆,八成是要觉得没面子的。
“不能拆吗?”
谢玹低声问道,又默默的折回去。
温酒想着谢家二老爷去的早,嫡母又待他那样不好,别是从小到大都没收过红包,心一下子就软了,“三哥拆吧,不要紧的。”
两人一块拆了,看着一千两的银票,面色有些微妙。
谢珩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你说的少?一千两能在帝京城买个不小的宅子了。”
温酒捂脸,“我知道少了不知一点点,今年我一定会……”
谢玹开口打断道:“你每天忙里忙外的,就是掉钱眼里了?”
温酒闭眼:我给长兄和三哥的红包居然只够买个宅子,丢人啊……真是脸都丢没了!
亭内三人,心情都十分复杂。
过了片刻,谢玹把一个红色的大信封塞到了温酒手里,她掂量了一下,又厚又沉,心一下子有些凌乱。
身旁,谢珩诧异道:“三公子,你也准备了红包?”
谢玹抬眸,“怎么?”
“巧了。”
谢珩笑意盎然,从怀里掏出两个红封,“为兄这里也有。”
三个人,六个红包,各自到手两个,还没拆,就忍不住笑了。
温酒拿着三公子给的那个,忍不住问道:“三哥,你能透露一下这里头是什么吗?这么重还厚,我有点心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