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头的姜老二,昨天去镇子上买东西,经过学堂,正好碰上课间休息,宝嘉就在学堂的院子里玩耍。”林老大说,“我仔细想了想,这两天的确没有看林宝嘉,应该是寄宿到镇上去了。”
“没想到慕老大有这样的本事,出得起束脩,还有寄宿的费用。”老林头啪嗒啪嗒抽起了旱烟,简单地算下来,就得七八两的银子,这是一笔大数目呀。
老林家人也都默默地心算了一下,得到这个数,一个个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初林音那儿,要少了,真的是要少了。
“慕老大和音丫头把宝嘉送到镇子上念书,是好事,不管咋样,林宝嘉都姓林,将来要是考取了功名,也是林家的福气,荣耀的也是林家的祖宗,等于是在帮我们老人家培养人才。”老林头打着如意算盘,脸上浮起了笑容。
“等林宝嘉爬上去了,我们老林家都会有好日子过。”
这样一说,林家人心中升起了期待。
张氏说,“说来还不是音丫头欠我们老林家的,慕老大身上有这么多的银子,却只给了我们老人家二两,哼,她欠的,就让林宝嘉将来还给我们。”
是这个道理,林家人都深以为然。
林翠低着头,心思百转,慕老大的厉害,超出了她的想象,就算他不是传言中什么神秘的身份,那些银子都是靠在原始森林里打野兽得到的,也说明了他的实力不是吗?连老虎豹子都怕的男人,哪个女人跟了他,这一辈子吃喝不愁,林音就是一个例子。
本来她还有点眼馋镇子上的男人,现在却觉得,放眼镇子上,以及镇子管辖的几十个村庄,甚至都没有哪一个男人比得上慕老大。
第二天早上,慕老大把那一口大锅搬到猪圈旁的偏房里,生火给猪煮猪食。
猪仔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早起来就饿了,吭吭哧哧地叫着,时而拖长了声音,像杀猪一样,慕老大听着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林音把猪食下到大锅里,走过去教训道,“叫,叫什么叫,人都还没有得吃呢,你就叫叫叫。”
猪哪里听得懂这些,前爪子扒在猪栏上,冲着她嗷嗷叫。
林音无意中看到猪的某一个部位,那么大,不由得一头黑线,“我差点忘记一件事了?”
“什么事?”慕老大生起了火,正在给灶孔里面添柴火。
“这头猪四十来斤呢,还没有阉。”
“重要?”
“怎么不重要,这可是大事,要是公猪不阉割,就会整天胡思乱想,不容易长肉,猪食都白喂了。”林音道,“慕老大,你到底是不是农村人,连这个都不懂。”
慕老大是不懂,他更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蹲在猪圈里给猪生火做猪食。
站起身来,“怎么阉?”
林音本来打算自己动手,想想还是算了,“让王贤春来阉,他是郎中,知道怎么给伤口消炎上药,你去把他叫来吧。”
慕老大出去了。
林翠躲在远处,看着慕老大出门,那高大挺拔的身影,那半边俊美的脸,让她的心怦怦直跳。
村子里头,日子最好过的人家,除了慕老大家,就是王贤春家,不管什么样的年代,总有人需要看病吃药,哪怕是灾年,王贤春家也有收入来源。
王贤春是独子,继承了祖辈一个简单的四合院子,婆娘是本村人,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男娃已经八岁大了,王贤春每天都教他认药理,经过这两年旱灾,他更是深刻体会到了,有一门能够吃饭的独门绝活是多么重要。
冷不防看到慕老大进入院子,王贤春疑惑地看向自家的看门狗,那家伙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像是看到了魔鬼。